:八嘎——

    便有几个日本兵上来拦住了冯山和文竹的去路。

    冯山被关进了一顶临时帐篷里,门口有兵看守。

    很快,竹内被两个兵架了进来。竹内坐在一张椅子上,两个兵立在他的身后,这时的竹内还是冲冯山笑一笑。

    冯山坐在谷草上,他嘴里正在嚼一根草,一股秋天的味道浸进他的胃里,他想到了从前的日子。

    他望着竹内说:你输了,你该把我放了,然后你带着你的人回日本。

    竹内接着往下笑,笑容都快掉到地上了,竹内慢条斯理地说:这一局我又输了,但我不能回日本。把你关起来,我知道这不符合赌局的规矩,但没办法,我想要回细菌,只要你把细菌给我,别的咱们都好谈。

    冯山闭上了眼睛,他料想过竹内毁赌的事,那样的话,他不想和竹内谈任何条件,连赌场规则都不遵守的人,在冯山眼里一钱不值,不配和自己说话。冯山看了眼竹内,仰在谷草上,闭上了眼睛,轻描淡写地说:竹内,你可以把我杀了。

    文竹背过身去,望着帐篷内的一角。

    竹内说:夫人,你可以做做你丈夫的工作,只要把那两桶东西还给我,你们可以随时上山。这就是我的条件,如果不从,那你们就只能在这里待下去。

    竹内说完,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肋骨一定是断了,他伸不直腰,只能让两个士兵搀着他走出去。

    竹内出去,冯山才睁开眼睛望着文竹,平静地说:你不该跟我来。

    文竹笑一笑,笑得很灿烂,她说:我知道日本人会有这一手。

    冯山很深地又望一眼文竹,文竹一张平静的笑脸满满地映在他的眼中。他冲文竹笑了一下,两个人就那么默然地相视着。

    冯山知道这时候冲文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多余的话他就无需再说了。他更不想和竹内多说一句话,在他的眼里,毁赌的人,还不如一枚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