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易拉罐捏扁扔在了角落里,醉倒在了椅背上。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总之看起来危机已经平安渡过了,心大的副校长也就自动卸任了,剩下的救援任务不再需要他负责,在嘈杂无比的气象局大厅里,副校长的呼噜打的震天响。

    贴心的千雪尤姬已经拟好了发言稿,并塞到了小钱形平次的手里,东京的通讯系统全方面恢复了,首相府和警视厅都当了一整夜的哑巴,可是人民被搁置久了会渐渐酝酿出恐慌的情绪,情形严重也许会发生暴乱,这时候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站出来对全东京的市民发声……对于东京的知事来说,这无疑是难得的能够打通仕途的良机。

    然而小钱形平次还沉浸在东京即将毁灭的巨大打击中还没缓过神来……地震呢?海啸呢?火山喷发呢?趁乱在城市中作恶的暴徒呢?传说中来攻打人类城市的外星人呢?怎么突然都没了?能够拯救这座城市的人不是全部都聚集在这所大厅里么?小钱形平次也没看到任何人外出啊,反而伤者被源源不断的送来。

    分明气象局大厅里的这些神经病们不久前还是满脸的愁容,已经在考虑遗书是留给自己的家人还是留给未来能够继承自己意志的后辈精英了,但现在他们的脸色却都多云转晴,好像一个个重度精神分裂的患者。

    小钱形平次虽然职位是东京的知事,但他对龙类的世界也一无所知,他就和此刻东京的绝大多数市民一样,在这些普通人的视角里,这场浩大的劫难莫名其妙的降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在所有人都已经被迫接受东京将要毁灭的噩耗后,他们不甘又绝望地痛斥着命运的不公,但暴雨、地震、海啸和火山喷发又同时消失在刹那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就好像上帝忽然想要毁灭世界又忽然反悔了,只是和人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小钱形平次呆呆地从千雪尤姬的手里接过后者拟好的演讲稿,他木然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小钱形平次张张嘴想要为接下来的演讲预演习一下酝酿酝酿情绪,但他发现自己甚至已经读不通那些公式化的句子……对于一个合格的政客与演员来说,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小钱形平次似乎丧失了共情能力与阅读能力,连煽动或是安抚市民情绪这种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了。

    这位东京的知事当然也为城市得到了救赎而高兴,可他此刻心乱如麻。

    某个瞬间,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气象局大厅里响起,小钱形平次的身体猛地一震……作为东京知事他的电话这时候应该被打爆,可自始至终小钱形平次一个电话都没接到,因为他屏蔽了所有的电话,唯独留下一个人可以拨通他的号码。

    小钱形平次像是惊弓之鸟,他动作迅速又颤颤巍巍地接通电话,直到听到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声音,小钱形平次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竭力让自己语气温柔的念出那个名字。

    爱子……小钱形平次的女儿。

    这这是自从灾难发生以来想小钱形平次最放心不下的事,因为通讯断掉后他就一直联系不上他的女儿爱子了,小钱形平次魂不守舍地渡过了好几个小时,期间他甚至默默在心里向神明祈愿,小钱形平次祈求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哪怕代价是当他在这场灾难中以最惨烈最悲壮的方式死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钱形平次终于等到了,这通电话正是爱子打来的,所以小钱形平次在第一时间听到女儿的声音时才会那么忐忑那么紧张,激动到难以自制。

    千雪尤姬全程都没有打扰小钱形平次,她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这个名义上自己的顶头上司实则傀儡般的男人……当千雪尤姬观察到小钱形平次在放下手机后眼神的变化,那个一向在她和日本政府高层面前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忽然做出一个完全出乎千雪尤姬意料的举动。

    小钱形平次撕碎了千雪尤姬为他准备好的演讲稿,千雪尤姬是个八面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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