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还给杜时升:“武库那边也照此办理。武库的东西多,我们拿不完的,花一个晚上认真挑选,只要好东西。”

    杜时升连声应了。

    一行人往宣华门里走了几步,门外广场上此起彼伏的高亢人声渐渐消褪,可深长的门洞里面,忽又传来了哭声。

    这声音一听就不是将士们的。

    “怎么回事?”郭宁皱眉问。

    靖安民和骆和尚两人,这会儿并肩走来。

    靖安民轻松地答道:“是在哭皇帝呢。刚才我在城楼上看过了,一群内侍、宫女,好像还有个公主领头出面,去往大安殿里收拾皇帝的尸体。哭了好一阵了。”

    原来此前皇帝在大安殿中身死,尸体一直就扔在殿内,也没人管。

    郭宁所部杀入宫城以后,大部分时间沿着城墙往来厮杀,鲜少进入皇城深处。待到胡沙虎所部或死或降,皇城里头便稍稍安定,想来这时候皇宫里的皇子皇女们反应过来,开始哭爹。

    郭宁倒不在乎一个死皇帝。不过,既然宫城在自家掌控,倒也确实得防备着点,不能出什么篓子落人口舌。

    他环顾四周,看看自家下属们,最后朝向骆和尚:“慧锋大师,今晚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打算要去睡了。”骆和尚随口道:“适才和韩煊说好了,他值守上半夜,等我醒来替他。”

    “值守的事,让李二郎去做。”郭宁拍了拍骆和尚的肩膀:“有件大事,须得慧锋大师出马。”

    “呃……六郎,你说。”

    “死在大安殿里的,毕竟是个皇帝,不能完全没人看顾。另外,说不定有胡沙虎的残部潜藏在皇城内部,万一夤夜生事,很可能引发其它麻烦。所以,大师你带些人去大安殿驻扎一晚。既是看守,也作镇压之用,只消这一晚无事,明日便可移交给有司。”

    骆和尚摸了摸头皮,稍稍愕然,随即想到,这事情,还真只有自家这个僧人比较适合。

    骆和尚本人酒肉不能少,经书从不碰,可不管外人怎么看,他自己却一直是以僧人自居的。当下他高喧一声佛号:“善哉,善哉,洒家这就走一趟。”

    郭宁叫住他,拿了铁骨朵放到他手里。

    “我们今日收编了不少俘虏,那些全都是凶悍之辈,各部将校一时管不过来,也是有的。大师持我的铁骨朵去,这一晚但有在皇城闹事的,无论是谁,直接锤杀即可。”

    说到这里,郭宁看了看靖安民。

    靖安民连连点头:“就这么办!六郎说的,便如我说的一样!”

    骆和尚拿着铁骨朵走了,说要先去换一身僧袍,也不知他在军中哪里找得出僧袍来。

    而靖安民和杜时升,陪着郭宁往瓮城里去。

    郭宁和靖安民所部控制整座宫城以后,各处城门、要隘都要布置兵力,不能疏忽。留在东华门外瓮城的就只剩下了伤员们。

    此时一行人穿过长长的甬道,落地的脚步声在空旷而阴暗的宫墙间往来回荡,久久不息。

    走了一阵,杜时升终于忍不住问道:“郎君,大事不是已经定了么?难道,今晚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进之先生注意到了。”郭宁微笑道:“大事虽然定了,还有些小事要收尾……还请先生莫要怪我隐瞒,那些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应当就在今晚。”

    一旁的靖安民奇道:“怎么?今晚还有什么事?”

    郭宁慢慢向前走着,走了两步,站定说道:“当日进之先生劝我说,咱们的力量,不敢轻易牵扯进中都的漩涡,尤其那些皇族间的弑杀之事,不要轻易去做,因为一旦做了,就很难脱身。进之先生说的很对。”

    他转向靖安民:“安民兄应该也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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