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轻骑人心各异,便如散沙!

    整场战斗的结果,尚未可知,但眼前这队蒙古人完了!我仇会洛,要你们死!

    “冲锋!冲锋!”仇会洛纵声大喊。

    在他身后,代表指挥使所在的旗帜在半空中左右摇摆,然后向前挥击。

    随着号令,上百枪矛一齐前指,整支骑队已经极快的速度,又稍稍增加了一点。

    战马喷着热气,重重喘息,人的体力也在消耗,金属的铁甲里热得像蒸笼。

    这样的热量,使得每一名铁浮图骑兵都热血沸腾,在这个瞬间,他们感觉不到自己,他们每个人都融入了滚滚的洪流,以最蛮横和最凶横的姿态,撞入了蒙古人的队列。

    铁马长枪之下,蒙古轻骑的抵抗立即被粉碎。

    一个蒙古骑兵两眼圆睁着,挥舞着弯刀,腾空而起。他竭力伸手去劈砍敌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一直向后,他喊了两声,才垂首看自家的胸口,原来胸口已经被长矛戳了个透明窟窿。

    他坠落地面,两眼茫然地看天。

    眼神开始模糊,但耳朵还听得清,他听到同伴们落地的声音,惨号的声音此起彼伏。

    下个瞬间,他眼前一黑。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马蹄正正地踏在了他的脸上,只咔嚓一声,便把脸部的骨骼和五官全都压进了脑袋里。

    甲骑突杀,摧枯拉朽。

    第一队手持长矛的甲骑直接就把蒙古人给打崩了。

    当他们的速度稍稍减缓,第二队甲骑穿插过前排的缝隙,把少量还在抵抗的勇士杀死。

    蒙古骑兵们这时候已经没法再向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在战场上勒马兜转,开始往后撤退,也有人下意识地聚集在十夫长、百夫长身边,有人连连拈弓搭箭,试图寻找铁浮图骑兵的破绽。

    然后第三队的骑兵汹涌而来,就像海浪冲刷礁石一样,轰然撞入蒙古骑兵勉强聚集起的队列。

    不,海浪确实是海浪,但蒙古轻骑不是礁石。当他们慌乱,当他们失去大范围穿插周旋的余地,他们就只是沙滩上的细砂碎石和泥泞罢了。

    三队骑兵冲过,屯堡正门之前的道路上布满了死人和断臂残肢。还有受了重伤的战马倒伏在地,几次撑着前腿想站起来,可最终只能发出咴咴的悲鸣声。

    而郭宁这时才从屯堡的正门驰行而出。

    数月前在边吴淀旁的鸭儿寨,郭宁便是以重甲骑兵对抗轻骑,赢了拖雷一阵。但那只是牛刀小试罢了。

    郭宁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擅长用兵。他在北疆的时候,只是个正军,能做的也只是凭借勇力格杀眼前之敌,见识难免有些浅薄。所以真到了战场上,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套路,就是以力破敌。

    但他自幼从军,接触过无数老卒,从他们嘴里,听说过女真人军力强盛时的模样。

    女真人之强悍,缘于其在金源内地久经苦寒,故而俗勇悍,耐饥渴,放到战场上,女真人便以作战坚忍为其特长,能够连续作战,承受上百回合的反复攻守而不懈。

    又因其坚忍,哪怕是女真人的高官贵胄,也敢于亲自陷阵,领少量兵力向远多于己方的敌人发动连续攻击。他们以轮番的梯次进攻,给予对手持续的压制、不间断的纠缠,直到对手露出破绽,乃至崩溃。

    与这种战术相匹配的,便是铁浮图和拐子马的轻重骑兵配合。

    随着女真人的迅速衰退,到如今,女真人的压箱底招数,他们自己已经不会用了。女真人已经很难凑出足够坚忍耐战的同族,更遑论逼迫这些生活优渥的女真贵人去反复决死突击了。

    于是新的野蛮民族崛起,新的骑兵战法被应用。旧日的传说,渐渐被忘却,被弃若敝履。

    但郭宁始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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