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密州都统你当。定海军给的物资,还有国咬儿的兵马,咱们五五分成。杨元帅登基称帝之后,必有加官厚赏,密州这边,以你为首,我甘为副贰,咱们齐心合力占住了密州,抵御郭宁!如何?”

    季先沉吟道:“只怕国咬儿的兵马不好收编,缺了这些好手,抵不住郭宁。”

    棘七哈哈大笑:“国咬儿的兵马,怎么就不好收编?咱们不是刚才看见了吗?对着金银钱帛,谁不动心?”

    一直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提起,这种明晃晃地乘机兼并部众,会不会引起杨安儿的不满。皆因这样的兼并,已经是杨安儿麾下的常态,如果对此提出疑虑,反而不正常了。

    季先又盘算了一会儿,终于点头。

    棘七咬牙道:“那我就去准备兵马,再分派精细人手,探查板桥镇的动向!”

    想到即将得到的好处,他满脸通红,脸上那块被火燎伤的瘢痕更是红的发紫。

    定海军那边的物资,来得挺快,只过了六天,那名前来告密的小校就传来了消息,说明日便是定海军与国咬儿约定交解物资的时候。

    而板桥镇方向,棘七安排的监视之人也传来了消息,有车队从密州方向,沿着大沽河南来,已经到了镇上。车队规模不小,俱都是重载,随行的,还有两三百名护卫。

    棘七和季先大喜,棘七当即点起千余兵马离营,只说是出外训练。出城之后,便直奔板桥镇方向去了。而季先只分派部属,一部严守自家军营,一部牢牢把住诸城北门。

    对这一手,国咬儿全然没有准备。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注意到,原本奔走在身边伺候的小校忽然没了影踪,到处遍寻不见。军队里出一个两个逃兵,本是小事,随便抓几个壮丁填充就成,可这小校,却是颇知军中机密的,身份真不寻常!

    国咬儿连忙遣人查问,这一查问,才发现两部行踪诡秘。

    到这时候,他才知自家军中出了纰漏。这可就麻烦了……

    棘七和季先这两个狗东西,我本想着,拿了好处再分润给他两家,却不曾想,他两家先要翻脸!

    如此局面,非得动用特殊手段才行!国咬儿是久经沙场之人,而非迂腐书生,当下他全不犹豫,立即领兵攻打棘七和季先的营垒。

    诸城县里,顿时一片大乱。两支兵马本是同袍,旗号都是一样的,这会儿忽然内讧,厮杀得全没路数。须臾间城里到处火起,黑烟升腾。两军彼此呼喝咒骂,痛下杀手。

    有些士卒是新招募的,虽然分在两军,却是同乡,甚至有亲戚关系。可这时候军官挥刀逼迫,也不得不厮杀。

    有身手好些的,挺起长枪,对准了敌人的胸腹猛扎进去,穿透了身躯,从后腰透出。

    中枪之人挂在枪杆上连连抽搐,口中犹自骂道:“狗日的,咱们是族亲!是族亲!”

    鏖战大半个时辰,几条街道上尸体枕藉,士卒们的鲜血汩汩流淌,而尸体全都穿着相似的红袄。国咬儿所部的战斗力和兵力,都比季先所部强得多,季先所部控制的城门首先易手,然后又被迫近了营垒,眼看即将取胜,可季先所部犹自顽抗。

    这厮,无非是等着棘七带兵回援!

    国咬儿铁青着脸,亲自持刀,待要指挥总攻。

    这时候,却有人狂奔过来,气喘吁吁禀报:“都统,有支商队到了城门!”

    国咬儿吃了一惊:“商队?定海,啊不,南朝宋人的商队么?他们没遭棘七阻截?这是两边走岔了路?好啊,好得很!”

    这商队乃是国咬儿与定海军合作所获的第一批物资,意义非凡。国咬儿有些喜悦,顾不上再围攻季先所部的军营,先匆匆赶到城门迎接。

    到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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