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才知铁钩这东西,在船上是极有用的……”

    那老水手听不懂郭宁的北地口音,旁边有同伴低声解释给他听。听到这里,老水手咧嘴笑了笑,举起右臂,他的右臂顶端原来也看不到手掌,而装了把黑沉沉的钩子。

    郭宁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海上厮杀的时候,船身一直晃动,听说两船碰撞的时候,尤其晃得厉害,就算是经验再丰富的水手,也难免失去平衡,此时腕上铁钩挥出,无论勾着绳索、木板还是随便什么,都能稳定身体,铁钩本身又能当作攻守兼备的武器用……”

    说到这里,底下好几个学员都道:“元帅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剁手,装铁钩!”

    众人哄笑一阵,又有人道:“海上颠簸的影响比这水池子里大了何止百倍,我看大刀大剑之类的重兵器,包括元帅的铁骨朵之类,全都容易带动重心,威力再大也不合使用。”

    郭宁道:“”还有一桩,铁锤、棍棒乃至枪矛,也都施展不开。”

    “横挥横扫的动作不成,戳刺应该没问题,短枪肯定好使啊?”

    “一看你就没出过海!海上那么颠簸,摆不出阵型的,拿刀拿枪都是一样贴身肉搏,这时候必要留一条手臂保持平衡,连盾牌都不好拿,所以元帅才夸赞铁钩啊……你就记得这一点,但凡双手使用的武器,全都不好使!”

    “原来如此,那今后还是统一配备轻剑短刀为好。”

    “轻剑短刀易受锈蚀,会不会……”

    “船上本来就多有引火用的膏脂,隔三差五涂抹维护就是了。况且,大家又不是整天打仗,平日里船上多少杂事,靠岸了还有无数力气活儿,谁会一直舞刀弄剑?地方上也不会允许咱们持械横行……就算有刀剑,不都得统一收藏着么?”

    郭宁插嘴:“随身武器确实不必粗重长大,但最好再带上若干长枪盾牌,以防万一有登岸作战的需要。嗯,弓弩也封存两把。”

    “元帅,不用带盾牌。”

    “为何?”

    “船上有得是木料木板,真要用到了,取一块板子,麻绳捆个把手就行。”

    郭宁刚点头,又有人道:“弓弩也不用,船上本来就有备着,临阵要施放火箭呢……”

    众人随便两句就把郭宁的意见驳斥了,但也并没人觉得自己以下犯上,转而有人举手向郭宁示意:“元帅,军械司的产出若是足够,掩心甲可以带两具上船。”

    顿时旁人驳斥:“发什么昏?铁甲动不动生锈,保养起来太难了……”

    “但这东西能救命啊?”

    吵吵嚷嚷讨论几句,又有人道:“长枪、轻甲,再加上原有的刀剑弓弩,这不得专门择一个舱室放置,又占去许多地方!”

    “……说来还是咱们的船小。若有南朝宋人手里的赤马、黄鹄等舟,那就宽裕多了。”

    “辽东那边正造着呢,大船迟早会有。眼下这些都放在纲首的舱室里吧。”

    “不如交给火长。”

    “火长可以,火长的铺位最靠近甲板,有事也易于折返拿取。嗯,另外再让碇手负责每旬保养,保养要有记录,记录和航海簿册放一处,依旧由纲首收藏。”

    “如此甚好。”

    船上所谓火长,不是陆上军中掌管一火的基层军官,而是掌控针盘、负责核定针位航路、判断行船方向的资深船员。火长在船上的地位仅次于纲首和部领,而且责任最重,号曰一船人命所系。

    而碇手则是水手里头的专业人士,负责管理锚、碇,通常在水手里头资历最深、年龄较大,受人信赖。海上人有船歌唱道:“碇手在船功最多,一人唱歌百人和。”

    这两个职位虽不直接指挥下属,却等同于陆上定海军的什长、伍长。于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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