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欺男霸女了?”

    他在船舱另一头的软榻舒服坐下,继续道:“只不过该花钱享乐的时候,要图个痛痛快快,怎么舒坦怎么来;该赚钱办事的时候,却务必扎扎实实,该有的步骤一点都不能疏忽。”

    宣缯颔首:“说得好!不愧是贾济川的孩儿,你父子二人在这上头的想法,真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也似……毕竟是父子,血脉相连!”

    贾似道嘿嘿一笑,神情有些悻悻,忽然就不再言语了。

    宣缯也不再多说,眼中却闪过一丝满意神色。

    原来贾似道走了史宽之和宣缯的门路,投到史弥远门下以后,起初和杨友一起,负责筹备淮北新军。不久后他的父亲贾涉从天台老家来到临安,四处奔走以求起复,没过多久,也投到了史相门下。

    按说父子两人同为史相公奔走,堪称假话,但这父子两人的关系,却有些古怪。他们在外竭力掩饰,偶尔还摆出特别父慈子孝的姿态,但那种骨子里的冷澹,却瞒不过有心人。

    右丞相府主管文字李知孝专门为此查探过,才知道贾涉是个死命捞钱的性子,贾似道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纨绔。

    他比贾涉早三个月到临安,就在三个月里吃喝嫖赌,逛遍了临安城内外的销金窟,狠狠花完了他老子苦心积攒的上万贯钱财。这事情把他后继到达的亲爹气到发昏章第十一,从此得了个时不时鼻腔溢血的毛病,找了许多名医诊治,都不见好。

    因为有这个心结在,父子两人哪怕都为史相效力,却彼此生分,很少照面。

    这就让史相本人和宣缯等人格外放心了。

    毕竟贾涉马上就要出任真州通判,然后以此为阶,再擢为淮东提刑,代表史相兼管江北的财政和民政。这时候贾似道又领了新军的职司,父子两人手里的权力就大了点。正要父子不合才好,才少了职权平衡上的工夫。

    而贾似道又很聪明,感觉这上头恐遭人忌,不久就辞了军务,转而开始忙活上海行的生意。

    定海行的事情,是贾涉提议的,也是贾涉出面去和北面定海军谈成的,但后继的具体事情落到贾似道手里以后,进展比他爹在的时候更快。

    这年轻人和他的亲爹一般无二,都是做生意捞钱的好手。他顶着史相公的名头,很短时间里就把淮东淮西、江南两浙跑了个遍,帮着宣缯等人整合自家名下零零散散的商船、商号,然后又将之并入到北面定海军搭建到一半的商行框架里。

    如今上海行开始运营,这艘从临安出发的船只,压根不是直接去往高丽的,而将从大宋的临安,抵达大金中都路的天津府,再转到高丽礼成港,折返大宋。这种三角贸易,是去年下半年被发掘出来的,本为大金国定海军的下属船队所专享。

    现在既然有“上海行”这个名头,大宋的船队也能参与其中了。

    史相的身份终究太高了,身边的人未必件件事情都如实禀报。他对海上贸易的利润,对大金国定海军在海上所获的利益有所了解,却远非全面了解,所以才将此当作一块小小的肥肉,赏赐给了手下宣缯、薛极等亲信。

    但随着商行启动的临近,贾似道为此专门出了一整套的账簿。这账簿才让宣缯等人知道,如果大宋的官僚们稍稍打通边境贸易渠道,会获得多少好处!

    这哪里是小块肥肉?分明是整头的肥牛,整口的大猪!

    如果操作妥当了,这上头每年就能有数十万贯、上百万贯。与之相比,淮南铸的那点铜钱算什么?这周国公郭宁不是穷鬼,分明是个财神!

    这么多的好处,史相门下如果不拿着,难道轻易让给旁人吗?我等皇宋大员从开国之初就知道一个道理:好官亦不过多得钱耳!

    原本精力摆在史宽之身边,着重盯着淮南新军的宣缯立刻就改弦易辙,开始关注上海行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