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也是无可奈何!有什么事,回头和店家再谈……拿着铁骨朵谈!放心,咱们绝吃不了亏!”

    这“吃不了亏”四个字,便是郭宁给出的定心丸了。

    当下诸将听令,齐声应诺。

    距离中军帐二三百步开外,宣缯迈步进了新立起来供给宋使所用的帐篷。

    随行伴当们也刚到这里不久,两个小厮在帐篷外头起灶烧水,火头还没点起来呢。

    宣缯对他们笑道:“赶了这些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今日不会再走,大家好好休息。睡两个时辰,再看看伙夫能不能给咱们准备点好吃的!”

    有伴当忍不住问道:“相公,史相爷费了这么大劲从海上传来手书,让你千里迢迢赶来拜见周国公……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听说那郭宁是北疆边鄙之地的小卒出身,莫非,他没有耐心听你的言语?”

    “哈哈,尔等住嘴。可千万莫要小觑了周国公,外人只说他凶悍如恶虎,其实,我看他狡诈多智如狐!我想告诉他的,几句话就足够了;我没说明白的,他也全都能想到!既如此,何必多言?”

    伴当们好奇,有个得宠的当下问道:“却不知,相公还有史相爷,要告诉那郭宁的,究竟是什么?”

    宣缯却不理会他们。他自顾自地进了帐篷,只喃喃说了句:“希望赵彦直的动作快些才好。”

    伴当再想问时,宣缯躺在榻上,转眼就睡得熟了。

    距离郭宁的陈留大营两百里开外。

    一支旌旗鲜明的宋军正在急速前进。他们的脚步踏在干燥的地面上,激起滚滚烟尘,仿佛一条条灰色的巨龙正贴着地面,向东北方向急速飞腾。烟尘远处的人马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赵方只看得清近处收拾车辆辎重的将士们,看得到他们疲惫却精神百倍的面容。

    那些将士们也看见了站在桥头处须发雪白的赵方,很多人向他挥着手,喊着:“赵爷爷!”

    二十天前,这些将士在枣阳军击败了金军的行军都统王丑汉所部,将战斗反推回金军境内,十五天前,这些将士们又攻克唐州,擒获了金军千户合答和提控粘割辇。

    此时金军在方城、叶县、南阳等地犹有重兵,随时能形成南北两路挟击的势头,所以赵方已经决意见好就收。

    孰料就在此时,传来了定海军动用庞大兵力,向金国开封朝廷发动勐攻的消息,开封方面不顾一切地下令各地守军回师勤王,于是方城、叶县等地的守军接连北返,而南阳金军惊恐异常,竟然营啸崩溃了!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影响赵方的军事决策,但他同时又收到了来自大宋朝廷的军令。右丞相、枢密使史弥远亲自颁下号令,并紧急调拨了三十万石军粮补充,勒令赵方取乱侮亡,直取开封。

    赵方认识史弥远快二十年了。当年他在青阳知县任上,史弥远是他的顶头上司池州知州。赵方在任两载,催科不扰、刑罚无差,很得史弥远的赏识。

    他又颇好兵事,能得将士死力,而且一直很防备北方强邻。所以史弥远掌控中枢之后,便以赵方知随州。再后来赵方陆续几次被迁转提拔,在每一任上都有整军经武,选拔有能之将的经历,去年到了京湖制置使的任上。

    这些提拔,多半出于史弥远的推动。

    但赵方很清楚,史弥远并非敢于和金国作战之人。他的软弱、胆怯和优柔寡断,正与大宋的高官贵胃们一般。他在宋金两国的关系上只敢表湖,而不吝于屈膝,也和大宋朝堂上的主流意见相符。

    史弥远用赵方,便如他用崔与之等人一般;只是拿着这些主战、备战之人,当作自家丞相府里压箱底的备选罢了。

    可谁能想到,被赵方有些轻视的史弥远忽然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便如疯了也似,而朝堂上的其他人也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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