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得到。否则,光是一味怀柔,给钱给粮,待之如赤子,那些野人觉不出好来,只会更加骄纵。」

    郭宁身边这些侍从,大部分都会陆续放出去任职。他们在侍从任上,眼界比平日要开阔许多,聪明人便能渐渐悟出一些不能明说的道理,懂了这些道理,就更有益于日后外放任职。

    郭宁看了一眼这个侍从,微微颔首。

    边上一名侍从顺着郭宁的思路盘算一阵,忽然问道:「对女真人的官员该这么办,对开封朝廷的小皇帝呢?还有那些……」

    郭宁恍若不闻,自顾驰马向前。

    后方好几名侍从全都以目投视问话之人,眼神中带着责怪,仿佛在骂他愚蠢。

    那侍从先是愕然,随即想到了其中关键,顿时懊恼不已,大大地后悔多嘴。

    一行人策马奔驰的时候,开封朝廷的皇帝,大金国的遂王完颜守绪身边,已经没了人。

    他身边最后几个亲卫,曾试图结成小阵阻截来敌。怎奈那些敌人凶恶如鬼,手持刀剑揉身便杀,亲卫们没坚持几个回合,便一个接一个的尸横就地。

    田琢也死了。

    此前皇帝奋然发问,敌人却根本不理会,只是不断向前。田琢拼着自己的力气,把皇帝拉扯到身后,然后挺身向前喝问:「你们要什么?钱财?还是功勋?要钱财,我这里有!要功勋,我这里也有!好叫尔等得知,我乃……」

    他这样的文臣,这时候也只能试图一逞口舌之利了。可惜冲杀来的敌人依然不理会。

    一个半边脸颊被灼到焦烂的士卒毫不迟疑地按倒田琢,然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胸口。如此一来,这位曾经一力支撑起开封朝廷的有能汉臣,全然无法呼吸了,更不要说讲话。

    田琢拼命挣扎着,用力鼓起胸膛。但他是书生,而顶在胸前的膝盖带着巨大压力。

    他每次都只能呼气而没法吸气,于是嘴里发不出声音,就连挣扎的力气也很快减弱。那士卒确认田琢的动作放缓,然后调转手里的直刀,勐地一刺。

    噗嗤一声轻响,刀锋自上而下贯入了田琢的胸膛。

    完颜守绪在那士卒压住田琢的时候,就拔足奔来,试图解救这位亦师亦友的良臣。但他养尊处优很久,动作慢了,跑到跟前,只看到田琢的胸膛汩汩地往外淌血。

    田琢在这时候,仍然侧过脸,看着完颜守绪,急切地张着嘴,像是要说什么。

    那名定海军士卒持刀刺透田琢的胸口以后,抬腿跨过田琢的身体,田琢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探出手,抓住那士卒的腿。

    他的声音很低弱:「那是大金国的皇帝!不能杀!放了他,以后你们才能继续有军功!否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说到最后几个字,大量的鲜血涌进了他的肺,又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他的童孔忽然放大,开合的嘴也不再动了。

    「这是大金国的宰执!你们就这么杀了他?你们该留他一条命的!」完颜守绪有些绝望地吼道:「你们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我也可以给!」

    或许在定海军眼里,开封朝廷里的,全都是叛逆,而且还没什么价值可言吧。哪怕开封朝廷的宰执也是一样。

    完颜守绪记得田琢的许多事迹。

    比如当年得到徒单镒的指示后,田琢暗中奔走,推进遂王逃离中都的计划;又比如完颜守绪一行人轻骑简从抵达开封以后,是田琢设计夺权,使遂王在最短时间里控制了南京路。

    再之后,那些劝课农桑、举荐人才的事迹,更比比皆是了。

    如果开封朝廷能够长期存在下去,过程中田琢的许多事

    迹可以写在史书上,让后世之人赞叹田琢的才能,将他与汉唐时的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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