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外头颇有物议,觉得袁韶无事生非,沂王嗣子也失之轻挑,对么?”

    “是。不瞒父亲,我也觉得,这事情形同小孩儿打闹,未免荒唐。”

    “沂王府里派出来的伴当,有两个是我们的人。因为殴打得力,已经得了沂王嗣子的喜欢。”

    “这……”

    “你知道就行,慎勿多言。隔几天以后,袁韶还会遣人闹腾一下,演一场苦肉计,那两人的前途就愈发光明了。你这几日与众人会谈,不要提起此事,不要阻止袁韶,只作不知就好。”

    “孩儿遵命!”

    史宽之满脸倾佩,恭声应了。

    他却没有立刻退出门外,犹豫了下,又道:“父亲如此深谋远虑,对扬州那边,就没有什么安排么?”

    “扬州?扬州有什么事?”

    史宽之咬了咬牙,道:“那李云是周国公的使节,咱们动不得。可那贾涉,明摆着与定海军勾结,欺瞒朝廷,咱们就将之放过了?”

    史弥远轻笑两声:“不放过的话,你说该怎么办?”

    “孩儿这段时间仔细想过,近来朝野多有指摘咱们的,说咱们在和北方争夺利益时不够强硬,怀疑咱们出卖大宋的利益。”

    史宽之觑了觑父亲的神情,继续道:“其实这些蠢人哪里懂得国家大政?他们所看见的,无非是眼前的一点。那,咱们何妨就拿这个贾涉开刀,抖一抖威风?这人与定海军关系很深,咱们拿下他,找个由头严加惩治,正好在朝野大肆渲染一番咱们强硬手段!堵一堵他们的嘴!”

    明摆着,史宽之这口气咽不下去,不能发在李云身上,就得去找贾涉的晦气。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史弥远笑了笑,低声道:“贾涉终究只是个幸进之人,拿下无妨。但我听说,淮东各军州的文武,多一半都收了他的钱财贿赂,会替他通风报信。你想谋划他,却也不易。”

    “咳咳……”

    史宽之咳了两声,史弥远忽然就眼神一凝:“伱做了什么?”

    史宽之深深俯首,禀报道:“父亲,我已经让真州那边的忠义军统制杨友去想办法了。杨友是北人,他和他的部下在淮南绝无人脉,必不致消息泄露。不过,这种事情总绕不过江淮制置使李珏和淮东经略安抚使应纯之,若蒙父亲应允,我想请人递个话过去……”

    听了这番话,史弥远脸色微变。

    他让史宽之去筹建新军不假,却不曾想到,长子对这支新军的掌控力度如此之强,竟然能驱使他们去设局捉杀朝廷命官。他这半辈子拼搏官场,权利欲超乎常人,实在不能容忍自家阵营里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自家长子也不行。

    想是这么想,他很快掩饰神情,轻笑了两声:“这倒也无妨,你让宣缯去传话吧。不过,我有个想法,你转告宣缯。”

    “父亲但请吩咐。”

    “咱们这一趟,说到底,是被定海军牵着鼻子走了。得到唐邓两州,也没什么可喜的,反而扰动临安,应付得手忙脚乱。到现在,真正入手的好处,只有南北贸易的钱财。你当知道,大宋的朝堂上,多少人嘴上说的好听,仿佛天然就愿遵从我这个右丞相,其实他们翘首期盼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没有好处,立刻反咬一口……所以那些钱财对咱们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父亲说的是。”

    “所以,你打算怎么去对付贾涉,我不干涉,但有一条,你和宣缯都记住,那就是海陆两端的贸易不能断!该我们的钱财好处不能少!应由我们掌控的商路不能乱!”

    “父亲放心!”史宽之再度深深作揖。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见史弥远恹恹欲睡,才小步退出卧室。

    这时他心中满是兴奋之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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