榘眼色中的不耐烦。他倒也不急,只搓了搓手,慢慢抵道:「等一等。」

    过了会儿,又有人在外求见,来人皆作小商贩打扮,是随同宣缯南来的四名部下。

    宣缯对他们客气的很,起身迎接,殷切问道:「可看清了?来人你们认识么?」

    四人跪禀道:「这些人是个生面孔,庆元府这里,从没见过他们。我等在天津、莱州、海州等地往来,也没见过此等模样的人物。不过……」

    「不过什么?」

    「那一行人,有大周北京路锦州、宗州一带口音,有作中都燕京口音,其首领是燕京口音的。我们听得,水手们都叫那领头的大汉史大郎。觑得机会凑近了,又听部下们多半也这么称呼,有人随口称了一句防御,立刻就被喝止。」

    宣缯又盘查了几遍,确认没有疏漏,这才客客气气让他们退下。

    他向胡榘解释道:「这几人,是一个好朋友专门派来助我的,个个都是走惯了海路的好手,在北面几个商港都有人脉。他们是我得力的助手,而非寻常仆役。」

    「可他们不也没认出来人么?他们得力在何处?」

    宣缯皱眉想了一会儿,笑道:「有他们这几句回报,就足够了。」

    「怎么讲?」

    「中都出身,带着中都路和北京路出身的部下,姓史,家中长子,可能有个防御使的头衔。他自己和部下们都是头一回航海,所以晕船的厉害,还有身材高大、武艺应当很是不错……」

    宣缯把部下们的禀报揉碎了又说一遍,重重颔首:「这人很可能是大周的永清县伯,北京大定府北面防御使史天倪。」

    他抬眼看看胡榘,轻声道:「这人在金国、蒙古都有名声,也得郭宁的重用,是虎狼之士无疑,仲方兄还是小心些。」

    胡榘皱眉:「居然来了个县伯?这大周国还真是个乱糟糟的草台班子!先前听说,那个滑头小鬼李云当上了少府监;这会儿一个县伯带了几十个部下,就来我大宋境内……你可知他要干什么?打群架吗?」

    「史相希望,用这些北人的武力来整顿一下海上的秩序。以北人的凶悍劲头,很有可能陷在这上头,生生激发出各方面的敌意。如此,也正好消耗他们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既然他们来了个县伯,知州何不请他当面一叙,先把咱们的道理和规矩说明白?」

    胡榘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不仅显示出了本方的客气,也显得本方对局势的掌握如反掌观纹,绝不容北人肆意妄为。

    「好,就这么办。」

    当下两人饮酒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行在的传闻。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仆役匆匆折返。

    听了仆役禀报,胡榘跳了起来:「什么?找不到人了?这怎么可能?不是全程都盯着的么?」

    与此同时,福州城以东,鼓山深处的一座营寨里。

    闽海地方有名的大海寇赵希郤,其实是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但他两手手腕又都带着厚重的护臂,腰间左右皆挂长刀,与襕衫甚不相宜。

    「那王二百回来了?」

    听到这消息,赵希郤的脸色变得时分难看。

    他知道,王子清在两个月前,专门设计了一个圈套,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王二百,再尽掠其财。

    王子清头上有个保义郎的头衔,和胡榘有点私下的联系,所以办事的手段格外阴损,不像其他的海寇那么粗糙。结果这一去,两个月没下文,莫说他本人,他整一船的部下也都没了消息。

    海寇们出行劫掠,动辄耗时几个月,周旋海上数千里,两个月没有消息,倒也寻常。可是你做海

    寇的不回来,该被劫掠的海商回来了,这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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