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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阳郑氏百年门楣,郑皇后又与晋和帝琴瑟和鸣。

    自晋和帝御极以来,已先后三次推恩郑氏族中。

    除了郑皇后的父亲得加封平国公外,郑皇后一母同胞的幼弟也在六年前得封寿安伯。

    郑氏一族自先帝朝起远离盛京纷争,就守着荥阳那一亩三分地,在天下人眼中,早已退出了政治中心。

    既然没有太大的作为,无论于家国天下,还是于朝廷局势,都没什么帮衬,也只是挂着中宫母家的名号,是以若要得个一门三公的尊贵,显然是不太可能。

    但晋和帝看重郑皇后,对郑家的推恩从不吝啬,即便是如今这样,也早已超出寻常中宫该有的定制。

    故而当年寿安伯得册封旨意之时,谁不在羡慕之余说上一句,连郑氏这样的门楣,如今也要靠女人享尽荣华。

    要是问郑家在晋和帝面前能不能说得上话,那肯定是能的。

    韩沛昭所想也不错。

    赵奕在郑家养大,老国公夫妇一向待他极好,他若开口,写封信送去荥阳,老国公大抵也愿意帮上一帮。

    但是赵奕并不想。

    他甚至黑沉着一张脸冷冰冰质问韩沛昭:“你让我因为这种说不响嘴的事情惊动外祖父,让他写折子进京,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不成?

    还是想叫他派人来京,到皇婶跟前去说?”

    赵奕咬着后槽牙:“你说姜元瞻算计你,是,咱们都清楚,可你有证据吗?

    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到父皇面前去告发?

    反倒是你——”

    他把尾音拖长,韩沛昭本来就灰败的那张脸更没了血色,眸中亦是暗沉一片,不见半分光亮:“也是。他既如此将计就计,手上必定有我先头算计他的证据,还有薛婵这么个人证。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我为了脱罪,胡乱攀咬,非要给他扣上这样的罪名。”

    他合眸,苦笑:“只是恐怕以后不能再辅佐殿下了。”

    “也未必全然没了希望——”

    赵奕心中闪过不知多少个念头,到最后,把心一横,定定然看向牢中人:“父皇母后是不能惊动的,可无论皇叔皇婶还是两位兄长面前,我如今都没法子替你回还半分。

    但有一个人,能救你。”

    韩沛昭眼底倏尔浮现出几许光芒:“谁?”

    “韩令芙。”

    ·

    赵奕往来成国公府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

    可要单独见韩令芙,却是头一遭。

    且也不合规矩。

    只是眼下国公夫人一门心思都在韩沛昭的官司上,一听赵奕说就是为了韩沛昭的事才要单独见韩令芙,当即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匆匆派人到内院去叫了韩令芙到前厅,又把堂屋让给赵奕,自己领了丫头退出去不提。

    韩令芙来时面色不佳,像是哭过,眼尾红红的,人也没什么精神,看起来蔫儿头耷拉脑。

    她与赵奕见礼,头也没抬,瓮声问他:“三殿下见过我兄长,他如今还好吗?”

    赵奕说还行,让她坐下说话:“事关你兄长,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

    韩令芙刚落座,闻言侧目过去,眼神里全是疑惑:“三殿下请讲。”

    “没有人能救他,我也不成。”

    韩令芙秀眉一紧:“连殿下你也毫无办法吗?”

    赵奕说是,却话锋一转,叫她:“但是二娘,你可以。”

    韩令芙显然是吃了一惊的,反问赵奕:“我?三殿下是说,我?”

    “我有一法,若成,可救你兄长,也可全你多年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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