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会儿:“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了。”

    但她听完是肯定要生气的。

    赵行这才肯回话:“成国公府的韩沛昭惹了祸,青天白日在风客来糟蹋了清白人家小娘子,偏那小娘子正是姜元瞻的……知交好友。”

    他刻意顿声,连郑皇后都吃了一惊,追问他:“那位薛娘子?”

    赵行嗯了声:“此事闹到京兆府,为着年下,黄府尹也只是暂且将韩沛昭押入牢中,又去知会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爱子心切,甚至去求了皇婶。

    可皇婶那个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她说不下来情,求告无门,又不敢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知使什么法子托到三郎那里去。

    三郎出宫去了一趟国公府,一个多时辰前他回宫来找儿臣,说国公夫人有事相求,请儿臣到成国公府走一趟。

    儿臣想着,八成是为韩沛昭那事儿。

    这大过年的,倒不如去见她一面,也劝她死了这条心,该怎么定罪,等年后复印,衙门自有定夺,于是就去了。”

    这事儿已经足够骇人听闻。

    无非是帝后稳得住。

    但脸色还是都不好看。

    “简直是混账!”

    晋和帝一拍小案:“好好的高门嫡子,两年前成国公还上折子为他请封,他就是这么让朕高看他的!”

    郑皇后面色凝重:“胡闹!这种破事,交京兆府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求情?有什么可求情的?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有大好的前程,就毁在——”

    算了。

    眼下说这些也只是徒增生气的。

    郑皇后想着小儿子干的事情,面色铁青,叫近身女官:“你去体贞堂……”

    “母后。”

    赵行却拱手做一礼:“儿臣的话,还没回完。”

    郑皇后呼吸一滞:“你不是为此事烦闷生气?”

    晋和帝也挑眉看过去。

    赵行抿紧了唇角,摇头说不是:“儿臣往成国公府走了一趟,可事实上是韩二娘假借国公夫人之名,托在三郎跟前,要私下里约儿臣见上一面。

    她恐怕儿臣不去,才用了国公夫人的名义。

    三郎大概没想到她敢放肆至此,看在她兄长的份上,就帮了她这个忙。”

    他话音落下,深吸口气:“韩二娘于国公府水榭设下小宴,先是自荐枕席于儿臣面前,再则以催情药物置于酒水与香料中,若非儿臣警觉,发现及时,眼下怕是吃了大亏,上了她的恶当了!”

    赵行咬紧牙关,眸中又浮出恼意:“儿臣留下景双在成国公府看管着,急急回宫来禀您与父皇知晓。此事干系重大,儿臣不敢擅处,可成国公府——”

    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了,一咬牙,甚至改了口,只称韩家:“实在是不成体统,无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