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成国公哑口无言。

    郑皇后嗤笑:“你自己说,叫官家怎么给你家留体面,又怎么轻纵你家两个孩子?简直是可恶!

    那薛小娘子那样的出身,姜二郎若不是真把她放在心尖上,无论如何不敢在郡王妃与顾枢密使面前回明有以她为妻的心思。

    结果却被你家大郎给毁了一桩好姻缘——”

    郑皇后的声音戛然而止,成国公夫人已经打了个冷颤。

    成国公低垂着脑袋,眸中暗沉不见光亮。

    他明白。

    进宫之前就知晓此事不可能善了的。

    无论是在他家与沛国公府之间,还是因有二殿下摆在那里,这件事从头到尾,在官家圣人面前,韩家就讨不着半分好处。

    如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官家不愿太苛刻,说到底他家与先前的柳国公府不同。

    柳家是包庇,甚至伙同柳明华一道犯下滔天罪行。

    他家还尚且能够往外抽一抽……若是一味求情,反要坏事。

    连圣人都要站出来做这个恶人了,他自然得知情知趣些。

    成国公一咬牙,心中有了定论,把心一横,再磕头一回,然后挺直腰杆,抬头回话:“臣自知不中用,既不能为君分忧,更不能为天下出力,如今两个孩子不成体统,各自做出这般丑事,臣有罪,自请官家将成国公府爵位收回,举家迁出盛京,此后韩氏三代,概不为官!”

    成国公夫人大吃一惊,猛地扭脸看他。

    而他只是跪在那里,神色未曾一变:“臣知道大郎与二郎罪业滔天,可二娘到底是个女孩儿,臣还是想求官家与圣人看在臣自请重罚的份上,许臣带她一道离京,稍稍顾全她的声誉。

    离开京城后,臣会把她送去韩氏家庙,从此青灯古佛常伴,让她带发修行,以赎己罪。

    若官家还肯给臣几分体面,能留大郎一条性命,臣自是感恩戴德,永生不敢忘官家大恩。

    但臣也不敢为大郎求情,按《大邺律》,他当斩……”

    原就上了年纪的人,一时间更苍老十数岁。

    夺爵之后赶出京去,三代族人不为官,这的确已经是极重的责罚。

    晋和帝深吸口气,又看一眼郑皇后面色,眯了眯眼:“你们夫妇回去吧,这两件事,皆要等到开朝复印,再有定夺。至于你所言,朕心中有数了。”

    却没说准或不准。

    成国公心里没数,实在没有那个底气,可是他更不敢御前问君。

    于是只得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又拉了成国公夫人一把,夫妇二人躬身做礼,再不多发一言,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福宁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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