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是五六十年,荥阳郑氏又何曾是如今光景?”

    她把这些话拎出来说,也是实在憋不住。

    姜莞还挺意外的。

    毕竟表姐的性情什么样,她清楚。

    背地里议论人都不大肯的,更别说是什么士族门楣,拎起来一顿说,放在平日里说都不会说半个字。

    可见这口气也是憋得实在久了。

    她这样的憋闷,也只能是在家中时候耳濡目染听多了。

    小姑父还算立得住也稳重的,况且裴氏与沛国公府结了姻亲,如今也不在盛京搅和,同那些士族也没有什么恩怨纠葛,尚且看不惯郑氏呢。

    那就更不要说别的人家了。

    “圣人是不是真的丢开手不管郑家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郑家一时做了什么惹恼了圣人,但毕竟是一脉相承的骨血至亲,说不准哪天就回心转意了,总比咱们这些人亲厚。”

    话到此处时候,姜莞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怕不是当年旧事被翻出来重提。

    郑家意图谋害嫡长,致使肃王左手受损一辈子。

    隐忍不发长达十年之久,忍气吞声全是为了郑皇后一个人。

    说句实话,要换做她是郑皇后,如今知道这些,也是要惩治郑家,给赵禹暂且出口气的。

    不然怎么样?

    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言不发,任凭郑家风光得意,赵禹就活该遭罪?

    看样子如今官家是跟自己儿子们上了一条船,对待郑家的态度也分明起来。

    郑皇后是审时度势,才降旨重责的。

    今天的责罚,是为了来日更好的袒护。

    姜莞可不会觉得昏了头几十年的人,一夕之间就清醒了。

    郑皇后要是能清醒过来,看清郑氏一族都是些什么货色,她早看明白了。

    浑浑噩噩过了几十年,把自己母族看的比天还要高,姜莞什么都不指望。

    裴清沅看她半天不说话,戳了戳她小臂:“你要不要请了二殿下出来问一问?姨母进了宫,我倒觉得未必是什么好事。

    要是按你说的,往后圣人回心转意,一想起来今天郑家受辱还有姨母在旁边作见证,岂不是心里暗恨上姨母吗?

    姨母也未必知道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得弄弄清楚的吧?”

    姜莞却说不必,抿着唇想了想,打发长宁:“你吩咐两个机灵的去打听打听,看看华阳大长公主有没有进宫。

    圣人既然要请人做见证,面子上把功夫做得这么足,总不能只传了姑母一个人进宫去。

    华阳大长公主要是也进了宫就没什么事。

    哪怕以后圣人真想翻旧账,还有大长公主立在前头呢,算不到姑母头上。”

    况且姑父也不是真吃素的,真要来揉搓拿捏郡王府,他心甘情愿给人揉捏不成吗?

    至于赵行那边……

    姜莞定了定心神:“二哥哥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自然出宫来跟我说的,他不来便是抽不开身,还是不要叫表哥去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