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了儿臣府上。”

    那就只能是姜护的奏折了。

    晋和帝顿时觉得头大,也懒得去看:“除了沛国公,还有谁的?”

    “裴郡公的。”赵禹声儿发沉,“据吏部所说,两道奏本前后脚抵京送进吏部去的,全都是六百里加急。

    儿臣估摸着,自从阿莞出事后,皇婶应该是传信幽州与河东,把郑氏伤人的前因后果说给了国公爷和郡公知晓。

    这商量好了似的急递奏本回京……

    是故意的了。”

    当然是故意的!

    自来天子最怕的就是朝臣结党营私,沆瀣一气。

    尤其是武将谋私,那更可怕。

    姜护手握重兵,权掌一方,他镇守幽州一年多的时间,以他的能力,要想筹谋些什么,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了。

    而裴几叙呢?

    河东本就是裴氏一族发家之地,他在二十四岁时候就承袭了郡公爵位,又是刺史,掌河东一切军政要务。

    姜家跟裴家是姻亲,但除了这一层关系,于公事上,一向都少往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交集。

    为的就是不叫人有那样的机会去议论揣测。

    毕竟狼狈为奸,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最要紧的还是怕天子猜疑。

    现在倒是不怕了。

    那可不就是故意而为之吗?

    态度亮明给朝廷看。

    为了姜莞受伤的事情,姜裴两家是决计不肯善罢甘休,更不会同郑家握手言和了。

    晋和帝在御案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指尖落在眉心处,按了一把:“你皇叔也不说劝着点!姜氏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火爆脾气,雷厉风行,都这把年纪了,做事还是不顾后果,一味的……”

    至于一味的如何,他也没骂完。

    那毕竟是人家嫡亲的侄女,又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金贵的不得了。

    他自己是有女儿的人,肯定能明白也能理解。

    所以骂两句出出气也就算了,难道真的能说什么?

    赵禹掖着手站在旁边,始终没有开口。

    直等到晋和帝把这两句话骂完了,他才垂眸看一眼摊放在桌案之上的奏本,抿了抿唇:“那依父皇的意思,是把奏本原样发还幽州与河东,警告国公爷与郡公一番吗?”

    晋和帝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也憋着劲儿挤兑朕?”

    “儿臣不敢。”

    赵禹仍旧低头下去,嘴上说不敢,语气可没多和软。

    晋和帝觉得他是真的苦。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已经夺了郑家一个爵位,也重责了郑双宜,连带着她嫡长兄都罚了俸禄,也叫郑家给姜莞补偿了,姜护跟裴几叙上这样的奏本——”

    晋和帝咬咬牙:“大郎,依你说,该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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