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莞想了想,试探着往姜氏身边靠过去三两步。

    后来她双膝一并,软着身子,半蹲在姜氏身边。

    两只小手交叠着,落在姜氏膝头处。

    她抬眼,弥漫着水雾的眼眸,泛着点点星光,直勾勾望着姜氏:“我知道姑母震惊,甚至都觉着认不出我来了。

    姑母,我始终都是沛国公府的姜莞,是您嫡亲的侄女儿。

    但人是会变的,我……我没什么好跟姑母辩解的。

    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姑母或寒心失望,或是从此丢开手咱们姑侄两个再也不……”

    “行了。”

    姜氏没叫她把那些话说完。

    她也不想听。

    只不过是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也不是说不接受,只是震惊之余,的确有些不理解。

    就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女孩儿,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任凭是谁,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儿。

    但也绝对不至于什么寒心失望,更没有什么再不亲厚这样的话。

    血脉至亲,骨肉相连,那是一辈子都切不断的。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姜莞其实从头到尾也就只跟赵行一个人说过,在事情发生之前,只交了这么一次底。

    她不打算出卖赵行,于是就摇头说没有:“但前些天肃王不是来了府上找我吗?我不敢瞒着您,他是猜到了的,所以来问我,问清楚了,说很是不必如此行事,又给我带了几样药膏,怕我手臂上的伤有什么不好,倒也没有什么责怪的话。”

    姜氏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赵禹有什么好责怪她的?

    看在赵行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不成骂她一顿?回头她哭着去告状,赵行还不是要冲到肃王府去替人出头呢。

    再说了,这里里外外的,多少也有给他报仇的意思,他倒是好意思来骂个小姑娘?

    只是姜氏心下难免有些狐疑,犹豫了好一会儿,追问姜莞:“你事先连二郎都没告诉?”

    姜莞心下一沉,自是咯噔一身,抿着唇角连连摇头:“我没敢告诉二哥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同意我这么干的,到时候还要与他分说,再争辩起来,一则我不想跟他吵架闹得不愉快,二则都把时间给平白耽误了。

    我要筹谋的事情多,不能把时间全都耽搁在这上头,所以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后来再三考虑着,还是不说比较好。”

    她又低下头,这回不敢跟姜氏对视了:“事后他也想清楚了其中缘由,好在还肯听我说几句软话,我哄了几句,他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事儿在他那儿便就揭了过去,倘或换做别人,只怕没这么好说话的。”

    姜氏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八成没说实话。

    但现在说实话或是不说实话,在这上头,也没什么要紧的了,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她如此想着,摇着头,索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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