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又问:“依你所言,皇后是不能受累,不能受气,最好是心平气和,也别藏着心事,方才能保养得宜,可保无虞?”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却又未见得皇后真做到了,就一定可享天年。

    然则这话又很为难,这可怎么说出口来呢?

    赵行站在那儿看着,皱着眉头,沉思很久,才低吟着问他:“胡御医,母后的身体,是不是确实不大好?就算按照你所说颐养着,也未必一定安然无虞,对吗?”

    胡御医是犹豫了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的。

    他点完了头,自己也心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微沉无能。微沉为圣人调养了五年之久,如今却……微沉有罪,请官家降罪责罚!”

    医者,没什么当罚不当罚。

    有不听话的病人,有无能为力的病症。

    晋和帝并不觉得御医院里有盼着皇后出事儿的。

    他们成天守着个御医院的差事,还不就是为着宫里的贵人们身体安康,可享天年吗?

    贵人们身体越好,他们的差事才当的越发顺遂。

    无论是皇后,还是贞妃,都一样的。

    晋和帝摆手叫他起来:“你的意思,朕听明白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后头似乎要交代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了守着内室的小宫娥匆匆出来。

    晋和帝眼皮一跳,那小宫娥已经掖着手站定住,蹲身礼过,语气里都满是欢喜:“圣人醒了,这会儿寻官家呢!”

    ·

    郑皇后脸色不是很好,气息也弱。

    赵奕见晋和帝进来,把位置让了出来。

    胡御医先上前去请了脉,退到后头去,仍旧把位置让给晋和帝,才回话:“圣人既已转醒,眼下便无大碍了,微沉再开个新的方子,吃几服药,保养一二,静心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事了。”

    先前在外殿说的那些话,却实实在在是不能叫郑皇后知晓的。

    晋和帝心里也有数,摆手打发他去:“你去开方子,到时辰再来给皇后请平安脉吧。”

    胡御医应了一声是,辞了礼跟着小宫娥退了出去不提。

    晋和帝坐在床榻边上,握着郑皇后一只手,捏了又捏:“你真要把我给吓坏了。”

    郑皇后笑着,也是有气无力的:“御医都说了,没什么事,就是累着了吧。”

    她又看向赵禹和赵行两兄弟:“你们也吓坏了吧?在宫里头守了大半天。”

    赵禹抿着唇,心内五味杂陈:“母后安康比什么都要紧,胡御医说了,就是近些日子太操劳了,想是为二郎王府改建的事情,这阵子都安置妥当,母后好好歇一歇,静养上一两个月,也好叫我们放心的。”

    赵行附和着说是啊:“儿臣都十八了,开府建牙,长大成人了,母后若总为儿臣这样忧心,再来两回,儿臣岂不是要内疚自责死吗?”

    郑皇后说没事儿:“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哪里就这样厉害了,眼下这不是好好的吗?要你自责什么?”

    可是她心里分明有事儿。

    反握着晋和帝的手,语气淡淡的:“叫孩子们去吧,大郎二郎王府里都有差事,三郎也别杵在这儿,倒耽误课业了。我有话,想同官家说,叫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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