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老呢?况又不是眼下就……”

    “你既知道我听不得这些,还要说。”

    晋和帝沉了沉声,又重重叹息:“就是想得太多,近来才越发养不好。

    我想了想,贞妃上回代行六宫事,做的也不错。

    她本分,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又聪明有分寸,从不敢不恭敬着。

    你只好好保养身子,那些琐碎的杂事儿就交给她去操心料理。

    御医院上下拼着毕生所学,怎么调养不好你的身子?

    你却不该做个不听话的病人,劳心劳神的。”

    郑皇后如今对中宫权柄四个字似也不在意。

    晋和帝说要把六宫事交贞妃料理,她无动于衷,跟没听见似的,只笑着说是,却不叫他继续打岔:“我便是为了官家,为了孩子们,也该好好养着身子呢,可官家眼下倒别同我打这个岔。

    三郎的婚事,我想早些定下。

    正好二郎才封王又得了指婚,这时候把三郎的婚事一并定下也算是喜上加喜。

    或者说我身上不好,当是给我冲喜,哪怕是哄我高兴的,怎么着都成。

    再不济,前线战事未了,等过上一年半载,元瞻那孩子凯旋归来,官家再正经八百给三郎指婚,总能有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她是铁了心的。

    晋和帝也不想叫她烦心,几不可闻又叹了一声:“你看上了谁家的孩子?我想着,裴家也是不成的。他家的小女郎今年才四岁多点儿,肯定是不行了。

    可再要往远了算,只怕姜护也不肯费心护着。

    你先前想的,未必能成。

    周家那个倒跟三郎年纪相仿,又跟姜莞好的亲姊妹一样,你是看上了她?”

    郑皇后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周宛宁的。

    那孩子性子实在是太跳脱了点儿,绝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人选。

    所以晋和帝乍然提起,她反而愣了下。

    等反应过来时候,笑的无奈:“不是她。那丫头性子烈,跟三郎不合适。”

    晋和帝抿了抿唇角,就不再说话了。

    他盯着郑皇后看,郑皇后也不跟他兜圈子:“是二娘。”

    郑双雪?

    晋和帝眉峰蹙拢,再没那么明显的:“先前不是没考虑郑家吗?怎么突然又想着要给三郎指婚郑家的孩子了?”

    郑皇后目光灼灼:“官家该知道我的。”

    晋和帝心下有些木然。

    他怎么不知道?

    可越是这样牢牢的把三郎跟郑家绑在一块儿,大郎岂不更容不下他吗?

    “我知道你,所以才越发看不明白。”

    郑皇后垂眸:“我希望孩子们好,也希望郑家好,官家纵了我大半辈子,三郎的婚事,我能做这个主吗?”

    晋和帝沉默良久。

    郑皇后也并不催促。

    室内就这样沉默着。

    安静得可怕。

    只有晋和帝同郑皇后交叠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长久的沉默过后,晋和帝在郑皇后手背上轻拍三两下,松开了那只手:“行,就依你的,三郎的未来王妃,只会是郑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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