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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晋了贞贵妃,摄六宫事,孙氏族中更是了不得——贞贵妃的阿耶得了承恩伯的爵位,晋和帝金口玉言,许孙家三代承袭,又封了她长兄一个三品散职,幺弟一个五品。

    至于孙家其他的儿郎子孙们,别的倒没什么,只有他家的嫡长孙被晋和帝下了旨意,即日动身进京,至于是要给他封赏个什么官职官品,众人尚且不得而知。

    可是看着这个架势阵仗,大抵是要重用的意思。

    晋和帝御极二十多年时间,何曾如此恩宽厚待别人家呢?

    以往有这种得脸风光之事,便全是郑家独得。

    逢年过节要封赏,中宫千秋宴也要推恩,满门荣耀,系于郑皇后一人之身,就是因此而来。

    “真是料不到,如今孙家也能得如此体面啊。”

    圣旨传出时,不要说平头百姓人家,就是这士族高门,谁家不震惊?哪个不意外呢?

    彼时周宛宁恰就在沛国公府上,听了长宁说起外头这些,愣是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说完了这样一句,又有些不平:“元瞻哥哥在前线杀敌,立下战功都尚没能得这样的封赠,国公府上更是半点推恩也没有,说是等到他凯旋而归一并封赏,可这……”

    话说完了一半,她冷着脸,又说了声算了:“是两码事。”

    自然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姜元瞻上阵杀敌,保家卫国,那是大邺儿郎都该尽的责任。

    国破家亡四个字太过沉重,谁都背负不起。

    他原不是为了封赏二字才披甲出征,是以就不该有这种一听便是怨怼的言辞。

    裴清沅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我知道这话不好,也就在你们面前说说,哪怕是当着公主在,我都不会多嘴,否则真传到官家耳朵里,我才是给元瞻哥哥,给国公府招惹麻烦的。”

    姜莞笑不出来,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真难得你如今竟也晓得祸从口出这四个字。”

    周宛宁不轻不重的哼了声:“可我还是看不明白。要说接连给贵妃抬位分,那倒也罢了。

    贵妃娘娘在官家身边伺候这么些年,公主又受宠,再加上官家后宫本就没什么人,抬举贵妃娘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孙氏族中呢?

    这几十年的时间里,除了郑家,谁得过这样的体面?

    官家这样做,岂不是叫圣人面上无光吗?

    更别说这才刚刚斥责郑氏,褫夺了郑家爵位。

    一贬一升,连贵妃如今都是摄六宫事的。

    我是真看不懂了。”

    姜莞却很清楚。

    心爱之人就是心爱之人。

    要不是攒够了失望,谁下得去手亲手剜掉心头肉呢?

    当年她那样对待赵行,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串联赵奕,知道她的心一直不在他身上,甚至知道她要谋逆逼宫,还不是容着她,纵着她吗?

    到头来丢了性命,都还惦记着,要她好好活下去。

    晋和帝不会贸然这样抬举孙家。

    姜莞立时就想到了郑双雪。

    如果是为了郑双雪的婚事,似乎一切也说得通。

    这也的确是郑皇后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神色清冷,唇角挂着的弧度,都能结出一层冰雾来。

    裴清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拧了下眉头:“珠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你知道什么!”

    贞贵妃自接了圣旨,就关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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