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好瞧见我眼尾红红的样子。”

    赵曦月半信半疑,贞贵妃拽着她不撒手,把人拉到身边坐下来,然后慢慢的把先前晋和帝说的那些话,一点点的说给赵曦月听。

    她到底是年纪还小,孩子心性的,听了这些话,把欢喜全都写在了脸上:“这样子岂不是最好不过了吗?母妃也再不必提心吊胆的,倒怕御史言官上折子说什么混账话。

    如今是父皇金口玉言,说孙家当得起,连侯爵都是当得起的!

    要他们指手画脚,多说什么不成吗?”

    贞贵妃不免摇头。

    赵曦月脸上的笑意一滞,显然是把她摇头的动作也瞧得清楚分明:“母妃觉得这样也不成?”

    “不是那回事儿。”

    贞贵妃叹道:“圣人病着,你去请安,却并未曾在含章侍疾。

    这回圣人复发旧疾,后宫众人一概不必到跟前去守着伺候,这是圣人自己的意思。

    我原本也没有多想什么,要不是这回官家来说了这些话……”

    她声音稍稍顿了顿,渐次弱下去:“我想着,官家包容圣人几十年,处处纵着,如今竟也有不肯再体谅的时候。”

    赵曦月瞳孔一震:“母妃的意思是说,父皇对圣人……父皇如今对圣人的心,不似从前了吗?”

    贞贵妃点了点头:“你这孩子,就顾着高兴了,也不好好听我同你说的那些话是吧?

    官家说了,这些恩典与体面,从前他的确是不想给旁人家里,只肯给圣人,给郑家。

    那你瞧瞧眼下又是个什么光景呢?

    郑家一日不如一日,官家也肯抬举着我,抬举孙氏一族了。

    又怕我多心,胡思乱想,提心吊胆,想着朝廷上的大臣们或许见不得官家这样推恩孙家,要上折子参奏。

    又或是树大招风。眼下孙家势头太盛,还不知要碍着谁的眼,本就是没有什么根基的人家,全靠官家扶持抬举,才有如今的尊贵,也能爵位在身,要真是在朝中给人参上几本,真是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都可能没有分辨的机会。

    这些总要考虑周全,我得担忧着。

    官家他都只奥。

    所以才特意来了这么一趟。

    还偏偏是等着我想通了,开了宫门,接受了各宫来贺之后,他才过来同我说这些话,叫我把心放宽,放回到肚子里面去。

    阿月,官家他要不是真这样想的,是不会来做这样场面上的事儿的。”

    她凭什么叫官家把这场面给做足呢?

    所以只能是真心这样想,替她考虑着,也愿意把从前不肯分给别人的,分给孙家,分给她。

    贞贵妃除了受宠若惊之外,还生出无限的担忧来。

    “官家同圣人,只怕是生出了嫌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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