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一封,郎君只管带上我这封手书,快马加鞭,赶在姜元瞻一行之前先行抵达曲阳县,面交曲阳守军将领,其他事情郎君就不用管了。”

    男人一面说着,才从宽大的袖袋里取了一封密封好的信件来。

    他递一只手,交到小郎君面前。

    那小郎君只敢抬头偷偷打量了一眼而已,视线匆匆收回,甚至不敢自男人指尖掠过。

    他垂眸,接过信,然后才问:“之后使君还是以烟火为号的方式与我约见,再交办差事下来吗?”

    男人却摇头:“曲阳守军会把所有的事情了结干净,后面就暂且用不着郎君出面奔波了。

    郎君把信送去曲阳,就回家去吧。

    毕竟是戴罪离京之人,若然离开太久,难免引人注意,倘或有心人拿住,虽说未必是什么棘手难事,却总归平白给主君添一场麻烦。

    今后再有差事,主君会派人通知郎君的。”

    这话说得并不怎么客气,也叫小郎君心下不舒服。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莫过于此。

    但他现在是在人家手底下当差讨生活,讨的还是以后的生活。

    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郎君低垂下的头,因叫人看不真切面容,眼底掠过的狠辣与羞愤便无人知晓。

    他开口时候语气却很好,和善又客气:“多谢使君提点,那我就先告辞,紧着往曲阳县办差了。”

    男人说好,就连目送都没有真正等年轻郎君迈出房门,就已经不耐烦的收回了视线。

    外头脚步声渐次远了,男人身边才不知何时多出个青衫长袍的年轻男人。

    先前倨傲的男人换了张脸似的,一副好颜色:“事情都交办妥当,您也早些回去吧?”

    “如今这一个,同昔年韩大郎君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他未应男人的话,只感慨着。

    男人不敢催促,只把他的话接过来说是:“韩大郎君到底是国公府的宗子,虽未请封,可盛京谁不口称一声小公爷呢?

    那是何等的教养气度,如何是这等人可比的。”

    “倒也是,只可惜韩大郎不争气,一家子都是不争气没骨头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年轻男人摇着头背着手,一递一步的出门去。

    等至于廊下,双臂伸展,伸了个懒腰又长舒口气:“现在也只能打发这些更不成气候的东西去办些微不足道的差事了,你瞧,一个姜元瞻,几乎吓破了他的胆。

    我偏不信邪,倒要看看,押解南苑王不利,回京之后他如何在御史言官的笔诛口伐之下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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