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咦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狐疑望他:“我怎么听王爷这话含沙射影,阴阳怪气的呢?”

    赵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王妃真是好耳力,我便是这个意思了。”

    怄得姜莞手握成拳去捶他,只没多用力就是了。

    闹了一场,马车也已经驶出去很远。

    姜莞靠在他肩头上问他:“你方才说,魏家未必牵涉其中,是从郡公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在这些事上赵行从不瞒她。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打算是。

    没做夫妻的时候他都随她高兴,做了夫妻是这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人,更没道理要避讳着她。

    故而颔首说了声是:“也不算问出太多东西,只是从他的态度看来,魏氏嫡支这一脉,同魏志朝是不怎么有瓜葛牵连的就是了。”

    “可不是说魏氏全族都很帮扶着这位郡守大人吗?”

    “全族是哪些?谁又说所谓全族就一定要包括魏晏明他们了呢?”

    赵行揉着她发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髻上那只桃花簪子:“他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

    离开京城之前,大兄私下里同我说过,这位会稽郡公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把这话记在心里面。

    毕竟你知道的,大兄在看人这事儿上比我要准得多。

    今天见了魏晏明,我才算明白了。”

    他说这个,姜莞又来了兴致,腾地坐起身来:“怎么说?”

    “大兄从一开始就认为魏晏明与会稽诸案一概无关。”

    她耳边又碎发散着,赵行抬手替她拢了拢,别到耳后去:“至于魏志朝所说的那些看似都很巧合的事情,还要一一细查。

    当年他为什么突然调任清河郡,小河子村的村民跟地保签的那份契书有有没有内情。

    要是一切如他所说,再无内情,那连魏志朝本身也都是清白无辜的。”

    “你信吗?”

    姜莞缜着脸,尚且不等赵行应一声,她冷冷又说:“我是真不信。”

    确实值得怀疑。

    按魏晏明的说法,从先帝朝起,就算是许诺给了魏氏一个会稽郡守的位置。

    除非是族中那么多子孙都没法挑出一个让人满意的。

    否则这位置谁也别想抢了魏家的。

    既然如此,怎么会在三年前突然把魏志朝调往清河郡去呢?

    而且怎么就好巧不巧,是清河郡。

    魏晏明的发妻便是清河崔氏嫡长女。

    莫名之中,又把所有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赵行压下眼皮:“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我奉旨钦差,要交给父皇的是证据,非我信任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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