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郡守,这件事情,是郡公一手促成的,对吧?”

    赵行的语气虽然是在问话,但分明笃定。

    魏晏明也不遮掩,坦然说对:“他那时候找上臣,说是在会稽郡十来年的时间,深以为没有什么前程可言,这辈子当官到了头,也就只能做个会稽郡守。

    所以先到外阜去试一试,倘或做得好,说不定还有升迁的机会,将来还能到盛京去做京官儿。”

    说起这个,魏晏明就嗤笑了声,似乎很是不屑。

    众人对视,也无人打断他。

    他就继续说:“起初臣并未曾理会。会稽郡守,封疆大吏,他本应该知足。

    居然找到臣说这样的话,分明是贪心不足。

    可后来他几次三番带着族中长辈来臣这里说情,最后才说也不是要到别处去高升,只到清河郡去。

    王爷知道,清河郡远不如会稽郡富庶,虽然都是做郡守,然则调任清河郡,于为官者而言算是左迁,是贬谪。

    臣那时便想着,也许是臣小人之心,又太想同他撇清关系,所以想错了他。

    再三思量之后,便答应了此事。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一手促成,但至于后来他又从清河郡调回会稽郡做郡守,那就跟臣无关了。

    其实那时候臣甚至都觉得,确实是他做的不错,得了升迁的机会,来日说不定真能去盛京大展宏图。

    现而今看来,这才是臣多想了。”

    魏晏明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之后,抬眼去看赵行,自然把赵行的沉思尽收眼底。

    他略略拧眉:“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呢?”

    “三年前科考舞弊,他彼时正好调任清河郡,前两日本王问话时,他推得一干二净,说他不在会稽为官,所以一概不知内情。”

    赵行回望去,四目相对,语气淡淡的:“这才派人去调查,就正好查到这件事,觉得未免太过巧合。”

    都是人精,他话一落地,魏晏明就什么都明白了。

    魏晏明缜着脸,面皮肃着,再没那么严肃认真。

    他腰杆挺直,板正的不得了:“王爷的意思臣听明白了。臣不会做那样的事,更不可能与谁同流合污!

    当日一力促成他调任清河郡,固然有私心,却绝无对朝廷的二心!

    王爷也大可以现在派人到清河崔氏去问。

    当年魏志朝去清河赴任,他前脚走,臣后脚就接连去信告诉崔氏族中,不许帮衬他一星半点。

    他有能力就做,没能力谁也帮不了他。

    倘或让臣知晓崔氏族中帮他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两家姻亲之好是顾不成了,也别怪臣翻脸不认人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实在是太过正义凛然。

    一身的浩然正气,莫名就会让人信他三分。

    赵行反手摸了摸鼻尖:“郡公所说,本王自然会调查清楚,郡公也别多心,奉旨钦差,为了查案,自是什么都要弄弄清楚的。

    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劳烦郡公走这一趟,若再有什么,本王会再派人到府上去问的,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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