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会子倒先来跟她道歉,要我说,惯得她。

    她是个脾气最大的人,挑剔,毛病多,全是叫蜀王殿下给纵出来的。

    事儿是她自己答应的,叫带上魏三娘子一块儿那也是她自己说的,要你们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快别说这个,越发叫她得意了。”

    她平日并不会这样说话的。

    毕竟在娇纵姜莞这件事上,她自己做的也不少,更不比旁个差。

    魏宝令似乎真把这番话听了进去,面皮才松了松。

    姜莞心里的确憋着一口气。

    但魏宝令又不是始作俑者。

    即便要撒气,也不能无故发泄到魏宝令身上去。

    何况又是裴清沅特意打圆场,给双方台阶下,她又不愿意去拆台。

    手上白瓷描金边的小盏放回到桌案上去之后,低低的笑了一声:“表姐一贯爱拆穿我,就喜欢拆我的台。”

    她侧目去看,笑意很快在面颊上扩散开来,后面的话便都是冲着魏宝令说的:“宝令表姐也不要说这个了,晚些时候回了家去,也告诉崔夫人一声,实在不必如此。

    我也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方才也只是同你开两句玩笑,吓唬吓唬你罢了。

    谁知道表姐非要坐在这儿拆穿我,叫我连戏都演不下去。

    横竖也被揭破了,那就不演了。

    我与魏二娘子也只能算得上是素昧平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所以又不是不待见她的。

    她便是去了京城,也是住在舅舅舅母家中,与我并没什么相干,我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就不高兴。”

    魏宝令听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车的话,似乎彻底放心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听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等家去说与阿娘听,她也能宽心。

    你是不知道,先前本就是二娘到阿耶那里说嘴,逼急了阿娘,才叫我阿娘不得不……”

    她其实已经把话说的差不多了,反正想表达的意思,全都让姜莞和裴清沅听得明明白白。

    结果声音又戛然而止。

    然后叹口气:“也不提这个了,总之你没有生气就是好的。我阿娘无非怕你心里不受用,你这不高兴,蜀王殿下就不会高兴,回头又是我们家的罪过,她确实是有些怕。

    我登门来说,也是想着你似对我还有几分感情,说不得我在你这儿能有几分薄面。”

    魏宝令一面说,一面低下头去,掩唇又笑了:“可见是阿娘杞人忧天了。”

    裴清沅却皱了皱眉。

    姜莞指尖抚着自己袖口:“是魏二娘子自己求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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