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有人怀疑到她身上去,做起事情来肆无忌惮些,实则我们这么多人盯着她,她无所遁形,这有什么不好吗?

    还是说,幺幺心里是更偏向于,魏大娘子单纯无辜。

    因为她素日里看起来那样无害,那样端方持重,同表妹的关系又那样好。

    两个年轻小娘子常来常外,脾气性情那么相似,又投缘,你觉得魏大娘子不是那样的人,更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

    你心里已经对魏大娘子定了性,给足了她信任,所以今天听了赵奕这番话,认为他是胡说八道,临死前不过要搅和咱们的安宁日子,弄得咱们鸡飞狗跳,同魏大娘子生出嫌隙,最好是裴家同阿舅舅母一家都生出嫌隙。

    这不过是赵奕的诡计算计。

    是吗?”

    如果是从前,姜莞心里说不定真的……不,是一定会这样想。

    但现在不会。

    她从没有这么想过。

    想要劝阻,只是单纯为了舅母而已。

    于是斩钉截铁的否定了姜元徽的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兄,这句话不用你此刻再来教我。

    宝令表姐再好,骨子里什么样,我不知,你也不知,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会不会害人,能不能害人,我不会替她保证什么。

    所以你不用说这些。

    我只是怕舅母……”

    “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怎么又说不叫我教你呢?”

    他拦着姜莞的话,笑了一声,转头又去看赵行:“说是人后教妻,可我看你这样子,素日里只有她使唤你的份儿,没有你教导她的份儿吧?”

    赵行脸上才隐隐有了些无奈笑意。

    姜元徽重去看姜莞:“我不想跟你争辩,幺幺,舅母是魏大娘子的亲姑母,也是咱们的亲舅母,她跟表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就连亲戚关系,本身也只是拐着弯,可表妹来了京城这么久,舅母是把她当自家晚辈看待的。

    这些日子,表妹昏迷不醒,在大相国寺养伤,舅母不是跟阿娘跟姑母一样吗?她恨不得住在大相国寺里看顾表妹。

    你只想着事情暂且别闹大,毕竟真假未知。

    可怎么就不想想,应不应该瞒着舅母呢?

    你要说不让爷娘知晓,也不让姑母知道,那我不跟你争。

    但舅母那儿,我一定要去告诉的。”

    姜莞沉默了。

    她似乎有些理解了三兄的用意。

    无论真假,赵奕都是冲着魏宝令,甚至是魏家去的。

    是真的,魏宝令就是杀人凶手,表姐没有死在山崖下,那是她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却不是魏宝令手软。

    是假的,魏宝令就是无辜受到牵连。

    不管怎么样,舅母确实应该先知道。

    无论是防范魏宝令,还是防范可能发生的矛盾冲突。

    姜莞深吸了口气:“那我陪着阿兄一起去见舅母。”

    姜元徽眉头紧锁:“怀着孩子早点回家去歇着,跟着我乱跑什么?”

    “我有了身孕,身体又没什么不适的,怎么不能去?”

    她说着这话,手心还是覆在小腹上的:“再说了,如今仗着肚子里这个小的,我才更好办事儿呢。

    带着我去,倘或舅母听了这些真有什么,看着我,我哄一哄劝一劝,装一装不舒服,她也肯安静下来听咱们规劝的话了。”

    她也不等姜元徽再劝,扭脸儿就问赵行:“二哥哥去吗?”

    赵行其实不想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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