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的。

    姨母以为我不知道,我也一直装做不知道。”

    “可是元娘,人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希望吗?你是阿娘的女儿,只要你人还在,才是阿娘最大的心愿。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从山崖上掉下来,保住了一条命,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元娘,咱们得想开些,是不是?”

    只是这些话,她就算说出口都觉得很艰难,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人。

    但小姜氏没办法。

    她不得不开解孩子。

    大姐姐说这半个月以来元娘都不言不语,多少人想尽办法来哄她,她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她也知道,这些话大姐姐和阿嫂她们一定也都劝过了,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些。

    可她做娘的,总是希望孩子能好起来。

    难不成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吗?

    她握紧了裴清沅那只手:“好孩子,你是河东裴氏嫡长女,是沛国公府和昌平郡王府的表姑娘,谁也不敢小看你,谁也不能看轻你。

    就算脸上留了疤,可你要知道,人无完人,有些人天生残疾,难道人家就不活着了吗?

    元娘,阿娘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换了谁都很难接受。

    可是日子还要过下去,是不是?

    你心里难受,哪怕哭出来,都没有人说什么的。

    大家这么心疼你,也是因为你老是一个人闷在心里面,什么都自己扛着。

    元娘,我和你阿耶……”

    小姜氏声音顿住,自顾自的又叹了口气。

    其实女儿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她做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些年,郎主在弥补,她接受了,清沅却不接受。

    她也没办法要求清沅一定得接受。

    父女两个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郎主那样疼爱清沅,清沅却不领情。

    她骨子里是刚毅的,劝了也没用。

    小姜氏索性也不再提裴高阳,略想了想,转了话锋:“元娘,你知不知道你姨母和你大表兄之前……”

    “我知道。”

    裴清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的表情变化,眼底的情绪也略变了变。

    她皱了下眉,指尖动了两下,反握上小姜氏的手:“阿娘,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就这样算了吧。”

    小姜氏心口一震:“是你姨母?还是你表兄?”

    “姨母待我很好,表兄也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

    裴清沅深吸口气:“我本就不指望婚嫁事上有什么,别人不知道,阿娘是知道的。

    后来我想既然爷娘也觉得好,姨母又那样真切的希望我做郡王府的新妇,表兄他……他也确实很好,一心待我,那就这样也不错。

    但是现在不成了。”

    她其实想抬手去抚摸自己脸上那道疤的。

    小姜氏眼明手快,一把按住了她:“元娘,别碰。”

    “我都照过镜子看过了,有什么不敢摸的呢?”

    裴清沅语气始终都是淡淡的:“如今这幅样子,就不要拖累表兄了吧。

    他是昌平郡王府的世子爷,人人敬着的小郡王,将来要承袭郡王爵位,发妻正室就是郡王妃,要在盛京贵妇之中行走,往来应酬,难不成叫我顶着这样一张脸替他支应吗?

    阿娘,人家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嘲笑,会连表兄一起嘲笑。

    何必呢?

    您说得对,我就算毁了脸,身份地位也还摆在这儿,且不说郡王府,就是阿舅在,也会护着我,不叫人欺负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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