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一头雾水,这会儿才问赵行:“小师父方才说的王妃,是珠珠?王兄想问的事,跟珠珠有关?是珠珠她有什么不好吗?”

    “你才不好,别多问,跟你没关系。”

    赵行冷不丁回了了他这么一句,稍稍缓和了下,才又说:“先操心好你自己的事,不要问我。”

    赵然啧了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

    觉明方丈盘坐在佛前蒲团上,见了人来,才起身,往正厅方向过来。

    茶案置于地上,赵行和赵然也只能席地而坐,身下只垫着一只蒲团而已。

    “你去吧。”

    觉明沉声吩咐,小沙弥才合十说是。

    出门的时候又把精舍房门带上,合了屋外光线。

    屋中昏了一瞬。

    觉明先去看赵行:“贫僧以为王爷不会来。”

    赵行喉咙发紧。

    小茶杯刚洗过茶,还残余着温度和湿气。

    他握在手上,双手拢着,搓着手,滚了两下:“她比我的性命还要紧,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大师谅解。行不过红尘俗世中一凡人,既是肉体凡胎,便会为七情六欲所困。

    此生也没什么大志,只是困于男女情爱之事了。”

    觉明却忽而笑了:“王爷本有紫微星相互,是帝王相,怎会是胸无大志之人?”

    赵行瞳孔一震,赵然也大吃一惊:“大师慎言!”

    这种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就算是觉明方丈也不行。

    这要是传出去只字片语的,给肃王兄知道了,可了不得!

    “王爷的命格,与王妃之运,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王妃顺遂安康,王爷富贵无虞,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是偶然,都是天道既定的事。”

    觉明也不再提什么帝王相的话,笑声朗朗:“王爷这样看重王妃,贫僧说了,王妃今生命格已定,若要泄露天机,恐有变故,却还是要问?”

    “我不问她的命格,也不问她余生如何,只有一句想问大师。”

    劫。

    觉明看他,他也定定然在看觉明。

    后来觉明摇了摇头:“王爷果真是痴人。聪慧夙成之人,倒听不懂贫僧话中所说既破既立是何意了。”

    赵行愣怔一瞬后,恍然大悟。

    此刻灵台清明一片。

    是了。

    人说关心则乱,他方才竟忽略了。

    既然破了命格,命中大劫自是过去。

    听觉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抵是余生安康的顺遂路。

    赵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落回肚子里去,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如此,多谢大师了。”

    觉明听他道谢,却摇头说不必:“原是王爷自己的业报,不必来谢贫僧。”

    他话音落下,侧目过去,视线落在赵然身上。

    赵然就来了精神:“大师,我……”

    “小郡王一颗真心,感天动地,其实早在裴大娘子出事时,贫僧便为她占过一卦。”

    那怎么早前他不说?

    难道是不好?

    赵然立时提心吊胆起来,竟有些不敢听。

    赵行已经作势要起身,觉明眼角余光瞥见了,阻了他:“不可言说的,才叫天机,贫僧从不是个泄露天机之人,既可说,王爷就也听得。”

    他这样说,赵行才重坐了回去。

    “王兄……”

    赵然的声音里都是不自觉的颤抖。

    他从不是怕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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