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父皇可派大理寺刑部等人与儿臣一同调查,七日为限,若儿臣查不出幕后元凶,甘愿代姜莞领罚!”

    “二郎……”

    昌平郡王难得开了口,王其修却不依不饶:“二殿下连代领责罚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此案交给二殿下审理,难道二殿下不会有失偏颇,推人顶罪吗?”

    “王尚书的意思,以我与刑部大理寺诸位大人的能力,皆不能在七日只能令真相水落石出?”

    赵行直起身来,轻笑了声:“王尚书是最持身中正,公允清廉之人,不然此案交给王尚书去查?”

    “臣掌礼部,如何过问刑名之事,二殿下玩笑了!”

    “你既掌礼部,刑名审案一概与你无关,二殿下自请查案,官家还未开口,你说这些做什么?”

    顾怀章是行武之人,嘴上功夫没这些文臣厉害,他说话当然也没那么委婉含蓄。

    王其修老脸一黑,再看晋和帝明显面色不善,讪讪的闭了嘴。

    赵禹恨得牙根痒,要不碍着这么多人在,他都想把赵行提出去打一顿!

    这案子当然是要查的,他来接手最合适,既不会放过蛛丝马迹让姜莞背骂名,也不会有王其修这样的发问。

    且什么七日不七日,代领责罚那一说,更是荒谬至极!

    “父皇……”

    “好,朕就给你七日。”

    晋和帝瞪了赵禹一眼:“你住口。”

    而后才再去看赵行:“旨意即刻下达,刑部、大理寺与京兆府中官吏供你调遣,七日为期,若不能查明胡可贞这桩案子,二郎,这军令状是你自己御前立下的,届时谁也别想替你求下情来,叫朕从轻发落!”

    赵行心头一沉,抬眼去看,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不过为了堵上王其修等人的嘴。

    天下事再如何棘手,总都有迹可循,说七日,并非他自负,说白了,他揽下此事,大兄不会坐视不理,何况还有郡王府和枢密使府在,七日足矣。

    他未曾料到的是父皇后面这句话——

    父皇是生来的帝王,权术制衡,皇权手段,父皇是仁君,却也离不了这些。

    所以从胡可贞意外暴毙,死在御医眼皮子底下那刻起,父皇的确动过心思,要推出去一个珠珠,以平息盛京民愤。

    他不会要了珠珠性命,毕竟姜护还为他驻守在幽州,但青灯古佛常伴,几年清苦日子,这些少不了不说,最要紧是到头来,他真想让珠珠担负起这个骂名,平息一场风波。

    是牺牲,于天子而言,最合理的选择。

    在上位者看来,这绝无错。

    可于他而言,那颗滚烫的心,仍凉了大半。

    “儿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