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又不是秀逗了!

    明知道科举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是傻了才会跟陌生人分享宝贝吧?再说了,连民间的手艺人,哪个不是把自家秘技珍藏,见过有谁把自家技艺见人就教的吗?那怕不是个傻子!

    宋兴林满口冠冕堂皇的拒绝,让谭德震惊又震怒。

    听听他说的话,谭德不可思议极了,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是在听到宋兴林的拒绝后,在嫉妒的指使下,想也不想的指着一旁王水生不平,“既然如此,那王兄又为何能看阅此书?”

    王水生被点的心里起了羞愧,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沾了宋师弟的光良多的,才要开口解释,揽过话头承担责任,好不叫师弟为难呢,宋兴林却笑了。

    是给某人的理直气壮给气笑的。

    他抬手制止了王水生的动作,强势的扯回某人不安份指人的手,轻轻拍了拍王水生的肩膀以示亲近安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谭德,宋兴林笑的格外‘纯真’。

    “谭兄,你这话,我宋某人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叫为何我王师兄能借阅?呵呵,谭兄,你这不是说笑吗?此舱房乃是我王师兄花钱定下,我不过是借住人家的地盘栖身,乃是其一,我与王师兄乃是同一夫子授业的师兄弟,比起嫡嫡亲的亲兄弟也不差什么,都是过命的交情,此乃其二;”,所谓过命,救了自家妹妹的命也是命不是!

    “再来,在下学业不佳,靠的都是我师兄孜孜不倦的教导督促,不辞辛劳的帮忙指正,此乃其三;我宋某深得王师兄的帮助,那我为何不能把书本借阅于他?谭兄,我宋兴林再不才,这里外还是分得清的!”

    说到最后,宋兴林话不可谓不重,不直白,也成功的让谭德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并不似自己以往结交的那些蠢货般好忽悠,不是自己捧几句,恭维几声,就可以哄的团团转的存在。

    多年来顺风顺水的谭德,头一次吃瘪,心里是溃败的,是气愤的,是不平的。

    不过为了将来能出人头地,这气,他还是忍了。

    深呼吸两口,调整好自己情绪,谭德重振旗鼓,舔着脸还是继续妄图打书的主意。

    谭德耐着性子继续磨,“宋兄,宋兄!别气,别气!刚才是谭某一时爱书心切,说话失了分寸,还望宋兄与王兄大人大量,原谅则个,谭某在此给二位弟弟赔礼了,请受谭某一拜。”

    怕再被宋兴林阻止,也知道宋兴林手上功夫不弱,谭德不由分说的飞快拜下,起来时,嘴里却道。

    “既然宋兄的书有长辈之令不能外借,也没法让愚兄来同住共同研读,那不若宋兄看在你我同出一地,都是穷苦书生的份上,容愚兄这个可怜人,每日抽时间来此借阅誊抄一番呢?”

    他都这般妥协退让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只是谭德这样自以为是的退让推卸,却让宋王二人心里作呕。

    连王水生这个斯文少年都被某人的无耻给震撼到了,宋兴林更是连连暗爆粗口。

    不得不说,宋兴林与王水生二人,都低估了谭德此人对出人头地的向往,这人就是个十足的投机主义者,为了发达,那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的呀!

    眼下有这般能提高自己成绩、能力的好书,他一个没有名师指点,甚至基础还没有宋兴林扎实的人,可不是苍蝇见了肉,狗子见了屎?

    只可惜,宋兴林就是那么无情,依旧拒绝。

    “按理,谭兄都如此说了,无论如何在下也得应承,可是谭兄啊,实在抱歉,秋闱在即,在下自身的底子也不牢靠,须得让我师兄日以继夜,书不离手的多多指点,我宋某也想考回功名,光宗耀祖啊!如今秋闱在即,此时都不加紧用功,更待何时?所以谭兄,我们怕是腾不出任何功夫给谭兄誊抄啊,实在抱歉了谭兄。”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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