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住在六叔酒馆,你就不怀念六叔和李婶儿?”小雨闻言,想起了六叔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的情形:他半夜翻床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踢下去了,六叔半夜醒来,悄悄的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披在了他的身上,生怕惊醒了熟睡的自己。

    在小雨的记忆当中,跟着老头子东奔西走以来,老头子从来不会这么细心。

    除了小时候那个被自己叫爹的人会这么做之外,六叔是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一路走来,直到成为七层楼的第一杀手,路上的多少次辛酸疾苦,都是他含泪咬牙挺过去的。

    杀手是一种很不容易深睡的人群,六叔给小雨轻轻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小雨便被惊醒了,只是他佯装依旧在深睡。

    背地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六叔担心他着凉,轻轻为他盖上被子,拉好手臂放进被子里面那一刻,眼睛里是湿润的,他清晰的记得,眼角有泪滴流到了鬓发当中。

    自己是季如歌,离开了便是离开了,没人会怀疑一个路过的店小二会是江湖上着名的杀人魔头。

    要是自己和刘伯再回去走一趟,只怕会引人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不想见六叔和李婶,而是不想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罢了。

    他和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不如早些散了,省的凄别。小雨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重重的摇了摇头,回道:“不去了,我这人啊,铁石心肠!见不得人家哭,要是见了六叔和李婶,指不定舍不得我走,哭哭丧丧的,最是烦人。这日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来一趟江南了,不见了也罢。”小雨说完,伸手揉了揉眼睛。

    刘伯瞅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不愿意回去,是害怕六叔和李婶追问他的身份,担心连累了他们,嘴上倔强,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刘伯明知故问道:“怎么,眼睛里进沙子了?”小雨闻言,撇嘴看了这平日里闷闷不言的老渔翁,这会子脸带着微微笑意,有种讥笑他的意味,不是讽刺的笑,只是那种简单的看不起的笑。

    小雨叹了口气,一把抓起他手边酒壶,给自己倒了半碗,一口喝了,回道:“干你个鸟事儿,喝你的酒,明儿个早点起来,我们继续向北赶路。”说完,起身,回自己房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