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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奎上前来,动作熟练地伺候着赵祁川。

    晏晚晚心惊地看着赵祁川陡颤着双手,将那药粉就着水服下,缓了两息,方才那骇人的模样渐渐便和缓了。

    这样子……晏晚晚心头泛凉,“叔父这是怎么了?”

    赵祁川眯着眼往她看过来,叹一声道,“晚晚还知关心叔父,我心甚慰。只晚晚为何就不能信叔父一回?喑鸣司当真不能信,若让言徵沾手你义父的案子,寻到不利他父亲,不利皇帝的线索,他只怕会想方设法将之抹去,你我要的真相,怕是永无大白之日。”

    赵祁川这一番话真真是语重心长,却是避重就轻,完全忽略了晏晚晚的问题。

    晏晚晚心念电转,也不再追问,唇角一抿道,“我与言徵已然写下休书,夫妻情断,往后他是他,我是我,各不相干。至于他与喑鸣司下江南之事,非我能左右。”

    “你们夫妻情断了?”赵祁川似是不信,诧异至极,“休书是何人所写?”

    “自是言徵。是以,叔父就算想法子挑开我已知晓他暗司身份的事儿,亦是不要指望着他会如陆安明那般牺牲自己来保全我,反而会作茧自缚,我说不得还会因此陷入无尽的麻烦中,届时很多事便更是力不从心了。”

    “当初便不该结下这门亲。”最后这一句,晏晚晚说得愁肠百转,悔不当初,眼中流露出的悔意亦是情真意切,赵祁川看着双眸便是深了深,面上又是衍开了笑。

    “晚晚倒也不必恼火,既然已经绝了缘,如你所说,往后你是你,他是他,互不相干。晚晚豁达,想必也不会因错嫁一次就如何,叔父是最放心不过的。”不痛不痒宽慰了两句,赵祁川话锋一转,又说起了正事儿,“晚晚今日来叔父这里,除了兴师问罪,怕是还为了辞行吧?”

    “是。”晏晚晚承认得爽快,本来嘛,也是瞒不过赵祁川的,“喑鸣司要南下,我便要预备跟着,如真有叔父担心的那类事儿,我们也可早做准备。”

    “如此自是最好的。晚晚对你义父义母最是孝敬,对案子的事情自会上心。不过,说起这个,你与那邵钰……倒是甚为亲密。听说你住进了他的私宅?就我所知,晚晚可不是与人随意亲近信任的性子啊!”赵祁川微微笑着,又是之前那副老好人,全心关切晚辈的慈爱模样。

    “也总有那么些例外的,大概是一见如故吧!”晏晚晚随口应道。

    “哦?”赵祁川意味深长地一笑,“难不成,他才是你与言徵夫妻情断的缘由?”

    当然不是。有那么一瞬间,这几个字几乎冲口而出,话都到了嘴边,又被晏晚晚生生忍住,想一想,她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赵祁川看着她,一脸的“果真如此”,她强忍着没有开口,他想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吧,总好过他怀疑邵钰的身份。

    “好了,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你既是要跟着下江南,想必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准备,叔父便不留你了,早些回去吧!”

    “不过此去江南可不是游山玩水,必然会有不少波折,只怕也少不了危险,你定要万事小心。要办妥事情,亦要平安归来。”赵祁川语重心长道,这会儿又是一副真正关切晏晚晚的模样了。

    这些年,晏晚晚也早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亦是乖巧回道,“多谢叔父。那……晚晚便先告辞了。”

    “叔父在上京,等着晚晚的好消息。”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晏晚晚才辞了他出来,外间天色已然暗下,天色在她进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里,已然全变了。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撩动发丝和衣摆猎猎作响,还能听闻门窗被吹得吱呀的声响,风里带着淡淡潮气,却也拂淡了天地间的闷热,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晏晚晚却是一刻不停,直直往宅门外走去。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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