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船家娘子。”晏晚晚朝着对方施以一礼,船家娘子憨厚地摆摆手,转身去了。

    晏晚晚站在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推门而入。

    舱房不大,小小一间,无论是床还是桌凳都是固定在船板上的。那床亦是小小一张,只够两人并肩躺下,稍显逼仄。此时,那床上原本躺着的病美人已经翻身坐了起来,正半趴伏在床沿,不住地呕着,鬓角贴着的姜片已是掉落了一片,另外一片挂在鬓边,要落不落,看上去可怜而又滑稽。

    她身边另外一人弓腰站着,手落在她身上,不住轻轻拍抚着她的背。美人儿一张莹润白净,剔透无瑕的脸上满是泪花,苍白得引人怜惜。

    晏晚晚看着却是眉心一蹙,开口时,嗓音亦是稍显冷硬道,“这清早一醒来就闹腾上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呕得正可怜,以及拍得正专心的人都是转头往她看来,拍的那人记不得拍了,神情略带慌乱地站起身来,双手局促绞在身前,讷讷唤道,“掌.....掌柜的。”

    晏晚晚却连眼风都没有挂她一下,目光落在那呕得可怜兮兮,浑身酸臭到全无素日娇贵的病美人身上,“萧姑娘素日里养尊处优,自是吃不得这船上颠簸的苦,待得到了前头城镇,我让船家靠了岸,便送姑娘上岸,姑娘联络上家人来接你吧!姑娘也不必担心到了岸上,等待家人来接之前没人照应,坠儿这丫头在市井长大,有她照看着你,想必是无碍的。”

    “我不走!”这萧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绥安公主萧嘉禾,听得晏晚晚说要送她走,连忙出声拒绝道。

    晏晚晚一双清凌眼却是波澜不兴,淡然到有些冷漠地对上她。

    萧嘉禾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去,咬了咬唇道,“我知道我替你添麻烦了,我只是也没有想到我会晕船得这般厉害,不过,看在那日我醉酒,也喊了你许多声姐姐的份儿上,还有,我与雪庵哥哥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晏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千万不要赶我下船。”

    萧嘉禾一双眼睛切切看着晏晚晚,真真可怜巴巴儿。

    晏晚晚挑起眉来,心想,前两日不是昏睡就是边哭边吐得七荤八素,说话亦是颠三倒四,今日说起话来倒是条理分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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