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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下江南游玩,由喑鸣司明司同知陆衡陆大人带领一干喑鸣司护卫的绥安公主在南下途中遭遇了暴风雨,所乘船只触上了河底暗礁,船虽未沉没,但也是损失惨重。

    逼不得已,本来准备要隐藏身份私游的绥安公主只得表明身份,向当地官府求援。

    最要紧的是绥安公主的一双友人在此次船难中失了踪迹,官府投入了不少人力沿途找寻,至今却仍未果。

    让那头闹得人仰马翻的两位主角这会儿却已经安然坐在离河边不远的一处茶寮之中了,身上换上了普通的粗布衣裳,刻意低调地坐在角落,看着一队官兵从面前急匆匆而过,也是特意埋着头,头也未曾抬。

    那些官兵看过来时,晏晚晚用衣袖正粗鲁地擦拭着某人嘴角,口里不住道,“慢着些吃,没人与你抢。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让人操心呢?”

    那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官兵们收回视线,快步离开了。

    “娘子?”言徵抬起手,拽住晏晚晚的衣袖,一脸的讨好。

    晏晚晚却是哼了一声,蓦地将袖子毫不留情地抽了回来。

    言徵苦笑,看着晏晚晚从衣襟里掏出几枚铜钱排在桌上付了茶钱,站起身来便走,他也赶忙三两口将碗里一大股茶沫子味道的茶水喝完,三两步追了上去,“娘子等等我。”

    晏晚晚一言不发,两人一前一后在山林间走着,直到远远离开了茶寮,又见着左右无人,晏晚晚才猝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一双清凌眼瞪着面前讨好笑着的言徵。

    “如今是瞧见了,一切如你所愿,言先生当真是计谋深远,算无遗漏,小女子真是叹服。”嘴里说着叹服,可她那语气里却满满的尽是嘲讽。

    言徵赶忙赔笑道,“娘子恕罪,我当真不是故意瞒着娘子你我畏水之事。只是吧……娘子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同意我这金蝉脱壳的计策,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也是没有法子。再来……我一个大男人却偏偏畏水,这事儿说出去,未免太丢人了些。何况是在娘子面前,我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

    面前的人穿一身粗布衣衫,即便如此,却也挡不住的风华。身姿笔挺如竹,一双清亮的眼睛切切将自己望着,清润濯亮,却带了些哀求恳切的意味,竟显出两分可怜来。

    想起这个,晏晚晚就来气。那日他对她提起,要化暗为明,却是要将萧嘉禾当成明面儿上的挡箭牌,由她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让陆衡南下之事,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管那些人信或不信,注意力都会在陆衡和萧嘉禾身上,他自己则带着晏晚晚化明为暗,偷偷躲起来,借由陆衡等人的遮掩,暗地里查探,便宜行事。

    明修栈道,暗渡成仓。他这兵法倒也修得不错。

    可他当初却不过问了她一句,“娘子可会水?”

    她点头应下,说“会”,他便笑笑,再没有后话。

    她哪儿知道她是会水了,这位平日里瞧上去,无所不能的雪庵先生却是个不会水,且畏水的?

    他定下这计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当中凶险吗?再不济,知会她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也好啊!

    晏晚晚越想越气,轻哼一声,扬起纤巧的下巴,“可惜了,千方百计瞒着不想丢人,到最后,这人还是丢了个彻底。”

    想起昨夜,她在水中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寻到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拽出漩涡,他却在水里不管不顾缠抱上来,一副当真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全没有平日的镇定从容。就好似濒死之人死抱救命的乔木,他力道又是大得很,她一时挣脱不开来,险些被他拖着一并沉下水底。

    她是来救他,可不是要陪着他一起死的。晏晚晚当机立断,直接将他砍晕了,这才将他拖着上了岸。

    那时,他们已经顺流飘下了约摸两里地,但要找回去也不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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