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知道晏晚晚好酒,特意备的。谁知,言徵却不允晏晚晚饮酒,只说她今日不便,由他代劳。

    晏晚晚竟也只是歉意一笑,便顺了他的意。

    费无忌见状脸色便有些沉黯,费老夫人不动神色看着,并不言语。席上,言徵为晏晚晚布菜,两人一个夹,一个吃,都是一副习惯成自然的模样。

    费老夫人与费无忌都是有眼力之人,看在眼中,心底自有一番计较。

    一时宴罢,有下人上来将杯盏撤下,给几人上了茶。费老夫人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笑叹道,“实不相瞒,老身虽是与晏姑娘头一回见,可小鱼姑娘之名在我们家中却是时时能听到。当年晏姑娘出手相助之恩,老身还未谢过,正好老身与姑娘都不便饮酒,老身便在此以茶代酒,敬晏姑娘一杯。”

    晏晚晚有些汗颜,忙端起茶盏,与费老夫人遥遥相对,“老夫人言重了,当年不过三两银,委实算不得什么,何况费兄之后也以三百两回赠,若再要说什么恩的话,那便真令晚辈羞愧了。”

    “恩便是恩,当年晏姑娘的三两银于我孙儿那是雪中送炭,又岂是之后的三百两可偿还尽的?晏姑娘也是个爽直的性子,便接下老身这一谢,如何?”费老夫人一双眼睛精光湛湛。

    晏晚晚略作沉吟,再未推辞,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再看向老夫人,行止落落。

    费老夫人一笑,也跟着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脸上笑意更甚了两分,“老身以前也想过晏姑娘究竟是怎样的人,今日一见,果真爽落率直,惹人喜欢,难怪我孙儿对你念念不忘。”说着一瞥神色很是不自在的费无忌,再又看了看言徵,见言徵没有半点儿异色,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费老夫人的眼波不由悄悄闪动了一下。

    “当初我儿临终之际,为无忌定下一门婚约,奈何他始终惦记着姑娘,迟迟拖着不肯迎娶,如今见着姑娘嫁了人,夫婿更是谦和温润,气度不凡......无忌,你如今总该死心了吧?”说着,目光朝费无忌一瞥,后者垂下眼,满脸的黯然,却半点儿声息也无。

    晏晚晚一愕,委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老夫人,我与费兄实乃萍水相逢,虽是志趣相投,引为知己,但委实没有旁的想法。本以为当初与费兄说得够清楚了,却没有想到......耽误了费兄,倒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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