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将三炷清香插在土堆里,又是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

    边上,晏晚晚听着他那些话,已经悄悄湿了眼睫,她自来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可今日……应该是这个地方让她的心防脆弱易感了吧?一定是。

    她眨眨眼,眨去眼底的泪雾,亦是奉着那三炷清香,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将那香与方才言徵的那三炷插在了一处。

    “义父,义母,是小鱼……回来了……”她低声喊,嗓音不带哭腔,却轻嘶喑哑。

    骤然一阵风来,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江南初秋特有的微凉,掠过耳畔,吹动言徵刚刚点燃烧过的纸钱灰屑,在空中四散纷飞。

    好似亡人都听见了,看见了,在轻声应和——回来了呀。

    祭拜完,晏晚晚心绪有些低落,却还记得正事。且她与言徵之所以偷偷摸摸潜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既是如此,更不该沉溺于自身情绪之中抽拔不出,得抓紧时间查找那可能遗留下来的线索。

    然而,什么也没有。哪怕是那些遗留下来的痕迹,可以依稀辨出些许,有天地剑留下的,也有拂花手留下的,还有些别的兵器留下的,有刀有剑还有暗器,可却瞧不出半点儿出处。

    都是没有用。直到一处半人高的地方,灰白的墙壁上一抹轻浅的痕迹落入眼中时,晏晚晚骤然一怔。

    言徵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见到了那抹痕迹。“这是……天地剑?”

    看了这么一会儿,他已能分辨天地剑和拂花手造成的痕迹,可问着时,他眉心却是狐疑地深攒。

    这痕迹,似天地剑,却又有些不同。

    “不,那不是义父的天地剑。”晏晚晚眼神发直地看着那一处,语调幽幽道。“那是萧让的小剑留下的,那年他的天地剑已是小成气候……”

    萧让?言徵眼底掠过一道异光,“那这是以前留下的痕迹?”

    “不!”晏晚晚下意识地摇头,“我们一般不会在这里来练剑,我也不记得他曾在这处留下过痕迹。”末了,她又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能确定这痕迹是萧让留下的,却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言徵却仍敏锐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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