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胡阿芝的话,言徵与晏晚晚都想到了,若是胡阿芝口中那位天赋异禀,说不得早已越过鹰落峡,在内山来去自如的小叔,或许能够做到。

    走了半日的路,日落黄昏时停了下来,如昨日一般,几人去寻了一些食材,由言徵主厨,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膳。

    晏晚晚自是吃得一如昨日那般满足,胡阿芝和邵钰两人更是没有料到言徵居然还有这好手艺,胡阿芝是真心诚意地夸赞了一番,邵钰看向言徵的表情,却很有两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但无论是胡阿芝的夸赞也好,还是邵钰的无言也罢,言徵都好似半点儿不在意一般,只是微微笑着,一会儿给晏晚晚夹菜,一会儿给她递水,间或轻柔地道一句“慢点儿吃”,视线只胶着在她一人身上。让邵钰和胡阿芝都再一次深刻地体悟到一番他们只是顺带的这一现实。

    邵钰如之前与晏晚晚赌气时一般寡言,晏晚晚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奈何两人骨子里都有那么两分傲气,谁也不肯低头让步,就一直这般沉默着。

    用罢了晚饭,将该收拾的收拾完了,便是铺上毡毯,想着早早歇息。

    晏晚晚今夜却无论如何也要先守夜,让言徵歇息。

    言徵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合衣躺在了火堆旁的毡毯上,闭上了眼。

    四周有细细的风声拂过草叶,沙沙作响,远处的虫鸣伴随着火堆里时不时“噼啪”一声爆出的火花,还有近处几人的呼吸声,便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晏晚晚坐在火堆边,用树枝轻轻拨弄着火堆,听着声响,转头看着坐起身来的胡阿芝,压低嗓音问她,“怎么了?”

    胡阿芝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红着脸,细若蚊讷地回道,“我想如厕。”

    晏晚晚明白过来,“我同你一起去?”

    胡阿芝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是了。”说着,便是钻出毡毯,动作轻盈而快捷地走向不远处的山林。

    “别走远了。”晏晚晚在她身后交代道。

    胡阿芝应了一声,跑得飞快,三两步窜进了一处灌木丛里。晏晚晚见她走得不远,也知道这姑娘自幼在山林里长大,倒没有多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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