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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两侧的树丛中,一左一右,也缓缓有人影踱了出来,与身后的那人成掎角之势,将他的去路封得死死。

    “原来……胡大叔便是那只鬼啊?你想女儿尽管光明正大来看便是,缘何还要借鬼神之势,你都不知道,你昨夜可将小阿芝吓了个够呛,多么勇敢的小姑娘都哭鼻子啦!”晏晚晚从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捏在手里甩啊甩的,望着前方背对着她的人,笑着道,可一双清凌眼中却浮荡着几许薄冰,不见半点儿笑意。

    “不对啊!胡大叔不是说了要谨守祖训,绝不跨过鹰落峡半步吗?这会儿怎的却出现在了这里?糟了……胡大叔该不会已经被山鬼抓去了吧?眼下真的已经成了山鬼座下供其差遣的小鬼,所以,昨夜才会连阿芝都不认识,将她吓哭了?”晏晚晚一脸的惊骇道,那表情很有些浮夸,惹得邵钰嗤笑了一声,好似在嫌弃她戏太差了。

    晏晚晚从那嗤声中听出了嘲讽,当下就送了一记白眼过去。

    胡永贵听着晏晚晚那些话,脸上终于是显出了两分颓败之色,“晏姑娘用不着言语相激,你们只怕早就看穿了我,眼下才会半点儿惊疑也无,倒是我自以为藏得深,实则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不过我有些疑惑,我自认小心翼翼,二位究竟是从何处察觉的?难道是因为我进山后做的这些事才引起了二位的怀疑?”胡永贵问着话,目光落在晏晚晚与言徵面上,显然是将邵钰排除在了这“二位”之外了。

    晏晚晚与言徵对望一眼,晏晚晚笑着道,“我们起初只是疑心十三年前为朝廷引路之人也是个识山之人,甚至有可能就是你胡家之人。毕竟,当年你家的人说是都死了,可尸体早已残缺不全,到底是不是死了,或是是不是全都死了,大抵只有你们……不,或许连你们也不清楚。”

    “不过起初只是疑心,直到在你家中借宿当晚,阿芝随口提起,说胡家阿奶身患重病,用的药好像还挺费银子的。我这个人最是好奇心重,便去瞧了瞧胡家阿奶吃的药,这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胡家阿奶平日里喝的药里可有好几味名贵的药材,我家夫君粗略估了个价,这一帖药怕就要七八两银,每两天换一帖药,这长期喝下来,一个月光是胡家阿奶的药钱也要一百多两。即便你们胡家薄有资产,又靠着识山之能,进山觅得珍稀药材也绝不可能供得起这样的花费。”

    “所以……你们定然还有别的进项。”说到这里,晏晚晚面上的笑容已经彻底隐逸在了唇畔。

    “原来……你们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胡永贵幽幽苦笑道。

    “胡大叔心地良善,一路上对我们也是多加照顾。你特意引蛇咬伤邵钰,就是为了让我们知晓山中凶险,知难而退。是我们不知好歹,拂逆了大叔的一片好意。”言徵朝着胡永贵的方向长身一揖。

    邵钰却有些诧异,他被蛇咬居然是因为胡大叔的缘故吗?

    胡永贵面上的表情更苦了两分,“没想到你们连这个也发现了。”

    “只是猜测罢了。”言徵语气仍是温润谦虚,“想必胡大叔给我们的药囊与给邵钰的不同。我们的真能避蛇虫,而邵钰的说不得正是可以招蛇虫的,所以,在出事之后,你才会着急收回药囊,就是为了销毁证据。”

    “胡大叔看出我家娘子紧张邵钰,所以从他下手,想着如果他受伤了,我们或许就会打道回府了。”

    言徵娓娓道来,邵钰却听得心头憋闷,怕不只是看出晏晚晚紧张他,也是看出他是他们当中最弱的一环,这才挑中他下手吧?邵钰真不知是该气人家觉得他弱多一些,还是该气自己不得不承认就是他们当中最弱的那一个多一些。

    “是啊,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是不肯改变心意。”胡永贵一瞥邵钰,叹息道。

    “所以胡大叔便顺势同意让阿芝留下照顾邵钰,想着能拦下一个是一个,至于我和我娘子,你接下来再想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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