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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徵语气谦和温润,甚至都没有拔高音量,可许是因为发号施令惯了,他身上总有一种无言的威势,莫名让人信服。譬如此时,那番话从他口中说出,便好似携着千钧之力般,予人以力量。

    听了他的话,胡家父女二人皆是重重点头,晏晚晚亦是会心一笑。

    邵钰不愿承认,心头有一瞬的动容,索性闭上了眼,当作听不见,不能言。

    “走吧!”言徵微微笑道,稳稳地背着邵钰,迈开了步伐,其余人点头,默默跟上。

    邵钰身高六尺有余,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清瘦的样子,怎么瞧着也算不上轻,可言徵背着他,却半点儿速度没有减下,仍是健步如飞,就连呼吸亦是平顺,不闻喘音。

    只有晏晚晚瞧见他额头鬓角沁出了汗珠,皱着眉有些心疼,捏着手帕上前为他拭去了汗渍,“要不,先寻个地方歇息一会儿?”

    “不用,我不累。”言徵却是轻声拒绝,望着晏晚晚勾唇轻笑,四目相对,眼神拉丝的那种。

    伏在言徵背上的邵钰觉得很是没眼看,哪怕闭着眼都觉得闹心。萧小鱼对他什么态度,对待姓言的又是什么嘴脸?这胳膊肘往外拐是拐得一路无回了。

    “言公子,晏姑娘!”胡永贵四处看了看,赶上前来轻声道,“这差不多就是那时我撞见永新之处了。”

    言徵停步,与晏晚晚目光错到一处,便是将负在身上的人放了下来,寻了个比较隐蔽之处藏了起来,与晏晚晚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晏晚晚点了点头,明白了他未出口的交代。言徵悄悄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胡永贵道,“胡大叔,我俩先去探探。”

    胡永贵点了点头,交代胡阿芝“小心些,跟紧晏姑娘”便是随着言徵三两步窜进浓密的树丛之中,不过几瞬就不见了踪迹。

    晏晚晚抬眼看了看天色,正是黄昏日落的时候,离天黑尽还有一会儿。

    “吃点儿东西喝口水。”从行囊里取出水和干粮递给邵钰和胡阿芝,晏晚晚自己也随意盘腿坐于一棵树下,捏着一块饼子,就着清水慢慢咽着。

    再好吃的干粮连着吃了这么几日也吃腻了,何况那干粮为了保存的时间长一些,做得很干,如今已是硬成石头般了。

    邵钰皱着眉才勉强咽下去,抬起眼却见晏晚晚面上看不出半点儿的喜怒,小口小口咬着饼子,含点水儿,在嘴里含得软了些才吞下去,如此往复,不厌其烦。

    邵钰看着,眉心皱得更紧了些,脚被人拉扯了一下,他回过头,见胡阿芝居然已经三两下啃完了饼子,此时已经蹲身在他身边了,他眉间深攒,低声喝道,“做什么?”

    “给你换药,早些换完还能抓紧时间眯一会儿。”胡阿芝神色不变地熟练褪下他的鞋袜,为他处理脚伤。

    邵钰“……”就是因为这样,他这两日当真是备受打击。明明他也算不上多么养尊处优,可为何对上这几个人却总觉得自惭形秽?就是两个姑娘家,都比他强上许多的感觉。

    “我得给你揉一揉,你要觉得疼的话,可以咬着这个,免得被人听见。”胡阿芝看了看他的脚伤,因着这几日日夜不息地赶路,那脚踝处又肿胀了起来,瞧着竟比前两日还严重了些。遂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捡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递给他。

    她这是侮辱他呢?邵钰额角青筋蹦了两蹦,将脸转到一边,闭上眼睛道,“我用不着这个,你放心揉便是了,我不会痛得喊出来。”

    “当真?”胡阿芝却觉得有些怀疑,“那日你被蛇咬了分明叫得……”很大声,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若是一会儿痛得喊出来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怎么办?

    “要揉你便揉,废什么话?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军令状,若喊出来了,我便把头割给你?”胡阿芝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邵钰恶狠狠地打断。

    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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