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徵与晏晚晚对望一眼,倒也不与他客气了,晏晚晚扬声对那老板道,“我家夫君吃不得虾,他那碗不要三鲜的。”

    言徵听着,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她,眼中笑意隐隐,无声缱绻。

    晏晚晚恍若不见,已是从竹筒里取了两双筷子,用心地搓去了毛刺,将当中的一双递给了言徵,“给。”

    对面饱受了狗粮暴击的郑博暄手中的折扇掉到了桌上,望着对面夫妻二人,一脸感叹道,“嫂夫人真是贤惠!”

    晏晚晚“......”

    吃完了馄饨,与郑博暄道了别,言徵与晏晚晚牵着手,提着灯,步履徐缓地沿着来时路往客栈回。

    此时夜深了些,方才热闹的人潮慢慢散去。灯还在夜风中轻轻晃悠,但少了那些熙攘的人群衬着,那灯影好似也透出了几分寂寥,让人平添了一腔曲终人散的凄凉来。

    “该不会是郑博暄......或是他父亲?”肚子里填了满满一碗馄饨,走了好一会儿路,才觉得不那么撑得慌了,晏晚晚被言徵牵着的手在他掌心动了动,轻声问道。

    言徵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前路上,一边牵着她缓步而行,一边幽幽道,“郑博暄的父亲是晋武侯,也是行伍出身,靠着军功封的侯。战火平息,天下承平后,他便回了上京城,领了中军都督府的职,他手底下有听说组建了一只火铳队,所持火铳与神机营一般无二。而他的长子,则是供职于工部虞衡清吏司。”

    晏晚晚恍然,若只是火铳队,要囤积大数量的黑火药不可能,可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的军器局与内府的兵杖局中,要偷偷弄些火药,那便不难了。

    “郑家发迹不过二代,晋武侯家本是商贾出身,家中便是这江南一方豪富,家中兄弟唯独晋武侯这一支入了朝堂,成了显贵。可晋武侯虽已是二品军侯,却偏偏骨子里仍是脱不了商贾出身的影子,最是重利。”

    晏晚晚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官银、兵械这些都可为利,所以他们来这趟扬州,便是冲着郑家来的。

    不过严格来说,今夜与郑博暄更像是巧遇。

    晏晚晚想着,目光闪动了一下,“郑五爷待夫君倒是亲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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