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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是听说过的。陆衡还为了那人,抛却了暗司的身份,若非他是陆远宗的儿子,皇帝念着旧情,说不得还得赔上一条性命。

    晏晚晚听着一惊,想起方才萧嘉禾和那个妇人的情状,心中惊疑莫名,难道是......转头征询地望向坠儿。

    坠儿无奈地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再与掌柜慢慢说来。”

    晏晚晚暂且按捺下心底汹涌的情绪,轻轻颔首。

    两个姑娘走在前,低声耳语。言徵则信步跟在其后,一道入了官驿。

    “雪庵。”走过中庭时,却听得左近传来了一声呼唤。

    几人一道停步,晏晚晚转头,见左边的回廊处立着一人,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穿一身道袍,木簪束发,在暗夜灯下,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这是何人?

    她转头望向言徵,入目却见他亦是一脸的怔忪,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此处见到这老者。

    察觉到了晏晚晚的目光,他转头看过来,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是迈步朝廊下老者行去,到得近前,朝着老者拱手一揖,唤道,“文公安好。”

    文公?晏晚晚因着这个称呼,眼睫微微一颤,到底没有多留,收回视线,扶着坠儿的手走离。走开几步,她才轻声问道,“那位文公可是随你们一道,从苏州而来?”

    坠儿点了点头,“早前接到言先生的信后,陆大人便告知我与公主,说是会来扬州。这位文公......是公主的外祖父。”后头一句压低了嗓音,坠儿真没有想到,这一趟江南之行,她居然会见到这么多从前想都想不到的大人物。不过,有了公主在前头抵着,她如今倒也好像习惯了。

    果真是那位文公。晏晚晚恍然,她还真没有想错。这位文公乃是当今国丈,文皇后之父,太子与绥安公主的外祖父,姑苏文氏的家主。姑苏文氏,可是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的江南世家,这位文公在先帝时,更是官至首辅,曾为帝师,乃文臣之首。只是后来今上登基后,他以年迈为由,向今上递交了乞骸骨的折子,回乡养老,不再过问朝堂政事。没想到,居然会在扬州遇见。

    晏晚晚之所以对文公之事这般耳熟能详,却多是从萧衍处听来。文公为帝师,曾是太子太傅,先帝后夫妻情深,终其一生,后宫之中,唯皇后一人,亦只得两子,便是长子,如今继承帝位的延和帝,另一个便是幼子,最后背负谋逆之名,畏罪自戕的宁王萧衍。皇室只有两名皇子,又是一母同胞,感情甚好。太子太傅不仅授业于太子,也常为彼时年幼的宁王解惑。宁王因而与文公两子成为莫逆之交。

    只是晏晚晚却从未见过这位文公,印象中,萧衍每每提起此人,语气中常是愧疚,言说他对其不住。原是文公的两子皆随宁王入了骁龙骑,却都在战中身殒,为国捐躯。当初,文公离朝归乡,亦是有痛失爱子,万念俱灰之故。

    没想到,这回文公居然会离开姑苏,往扬州而来,是为绥安公主之故?

    晏晚晚心中疑虑深深,一路随着坠儿回了官驿中,她们为她和言徵事先备好的厢房。

    不一会儿,萧嘉禾便让人送了热水、食物、换洗的衣物和伤药来,她本人倒是没有来,送东西来的人说公主有些累了,已是歇下。

    晏晚晚想起方才在官驿门口撞见的那妇人,叹了一声,很能理解,若换了她是萧嘉禾,只怕也得累。

    坠儿帮着她清洗伤口、上药之时,便与她说起了陆衡在苏州与他那旧相好唐砚秋重逢之事。

    “那唐姑娘只是路过,在医馆中义诊,哪里知道就与陆大人遇上了?陆大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谁瞧不出来?那唐姑娘一在时,他的眼神就只瞧得见她.....从那之后,公主便很少笑了。”坠儿说起这事儿,也是感叹,虽是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不过,唐姑娘未出现之前,陆大人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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