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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言徵一口口水反呛回来,一张俊雅的面容胀红,双目微圆地凝睇着面前之人。

    晏晚晚转过头,抿了嘴角偷笑了一下,被他握住的手一用力,反牵着他走了。

    俊雅的翩翩公子一枚,这会儿却有些木呆呆的。

    春和书院是春和坊的官办学堂,言徵便是当中的一名教书先生。

    他从前便是春和坊人,后来随行商的父亲去了外地,再回来时,已是长大成人。一身的学问,不知为何却没有考取功名的打算,反而甘于清贫,在学堂中当了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

    一说起教书先生,大多数人想到的就是发须花白,满口之乎者也的半百老头子,可春和书院的言先生却是个轩轩韶举、鸿轩凤翥的翩翩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笑如清风朗月、春山新碧,便是说他是哪个世家出身的公子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从他来到春和坊的那日,便成了坊中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眼中心中的白月光,那是莲花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存在。

    那道催婚的政令一下,那些坊中还没有婚嫁的大姑娘们这才兴起了贪念,前仆后继,飞蛾扑火一般找媒婆,请长辈到言先生跟前请嫁,谁知毫无例外地铩羽而归。

    本以为言先生眼界高,瞧不上她们这些市井长大的寻常女子,谁知就传出了他与春织阁晏晚晚定亲之事。

    这晏晚晚……年龄也不小了,二十岁的老姑娘,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女一个,抛头露面经营春织阁,就算长得挺好看,可好看能当饭吃吗?她凭什么就能是那个例外呢?

    春和坊的姑娘们从不愿相信到见着言先生与晏晚晚的婚事如火如荼铺排开来,一月不到走完三书六礼,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木已成舟,终于不得不信,少女心碎了一地。

    而今日再见到这夫妻二人携手逛街,言先生对晏晚晚还甚是温柔体贴的模样,本就碎成了渣渣的少女心,又碎得更彻底了一些。

    说起来,她真是占了好大的便宜呢。

    想起言徵木呆呆的样子,晏晚晚捧着腮,吃吃笑出声来。

    “傻笑了半天,看你绣了几针?”缃叶抬起手,不轻不重拍了她一下。

    晏晚晚醒过神来,面上仍是笑,“谁说我是傻笑了?分明是我在笑傻子。”

    缃叶勾起眼尾,扫她一眼,“看来,你对新郎官儿挺满意的。”她不知道,她说着那“傻子”二字都带出了些难言的缱绻味道。

    缃叶与她也识得三年了,倒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她看似恣意潇洒,没心没肺,快活得很,缃叶却知道,她心里藏着许多事,而万事豁达,不过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罢了。

    “还行吧!”晏晚晚勾了勾唇角,算得承认了。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她从绣架前站起身来,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衣。

    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人影形状的纸放好,借着光影的变化,调整好了位置,让其刚好与缃叶的影子一左一右映在窗上,她才转头对缃叶道,“我去了。”

    缃叶没有抬头,仍是埋头刺绣,低低“嗯”了一声,“万事小心。”

    窗户轻声而动,有细细的风灌进来,却不过一瞬,便又合上,室内,悄寂无音,已没了晏晚晚身影。

    可屋外,春织阁中,偶尔从绣房前经过的人看着窗上映出的两道人影,总是不由感叹道,生意好了也是愁人,阁中就掌柜的与缃叶娘子的绣活儿好,大多数生意都是冲着她们来的,近来的嫁衣更大多指名由她们来绣,要的又急,今夜看来又是要熬个通宵了。

    今夜无雨,喑鸣司衙署前那两盏硕大的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晃晃悠悠,一队人马快速却无声地在衙署前集结,往城中某个方向疾驰而去,声势一贯的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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