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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时,晏晚晚才回了春织阁。带着满身的酒气,还有脸上止不住的笑。

    因为这个时候了,她没有翻墙,直接从后门入了院,天还早,想必缃叶他们都还睡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放轻了步子,如只猫儿一般回了她的屋。谁知,刚进门,她便觉出有些不对,却不过停顿了一息,便又若无其事地反手关上了门。

    “娘子去了哪儿?”房内亮着灯烛,那个人就坐在桌边,衣衫齐整,就连头发都是束得一丝不苟,看样子,似在桌边坐着等了一夜。

    晏晚晚拍着胸脯,轻讶道,“夫君怎么会在这儿?吓着我了!”

    言徵微微眯了眯眼,她有这么胆小?何况,就是为了怕吓着她,他都一直点着灯,待她进门缓了缓才开口,居然还能吓着她了?女人……果然都惯常倒打一耙的。

    言徵闷了闷,却还是抬起手,将手边的茶壶拎起,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嗓音仍是清润温雅,“那娘子先喝杯茶压压惊吧!”

    晏晚晚这才注意到桌上摆开了一套茶具,这可不是春织阁的东西。他竟将茶具都搬来这里了,定是煮着茶等了不少时间。这般想着,她靠过去时,脸上就是漾了笑,带着两分心虚讨好,“多谢夫君!”伸手接过茶杯,嗅了嗅,朝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好香啊!夫君这煮茶的手艺真是了得。”

    言徵面上看不出怒色,可却没有搭她的话,尤其是在闻到她身上夹杂着脂粉味儿的浓浓酒味之后。

    晏晚晚捧着茶杯,磨蹭着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昨日,环采阁的空弦姑娘来春织阁做衣裳,与我一见如故,非要认我做妹妹。入夜时又派了人来请我,我便去赴了约,没想到与她相谈甚欢,一不小心就忘了时辰。”幸好之前在环采阁时不小心洒了酒,空弦将她满满几大箱的衣裙翻了个遍,才寻着了一件比较普通,能让晏晚晚穿得上身的,让她换了,她此时身上没有穿着那身玄衣。更因为她今日回来时,特意收敛着没有高来高去,眼下这事儿应该暂且能够圆过去。

    晏晚晚切切看着他,手指悄悄爬上他的衣袖,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我知道错了,夫君。我不该因为你不在,觉得有些无聊就随意出去玩儿到夜不归宿,夫君若是生气的话,要不,打我一下?或是骂我一句?”

    言徵明知道她这就是故意的,先发制人,以退为进,偏偏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模样,他却是不小心又软了心肠,看着她叹了一声,手掌一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道,“我不是生你的气。哪怕你嫁给了我,也不是意味着你的生活里只有我,只围绕着我一人打转。就像我也有我的事要忙一样,你当然也可以。只是一来你该先知会一声,当然因为这回是我不在家,情况特殊,换作我在家时,这一点我相信你能做到。二来,环采阁那是什么地方?你就算要与人相约也不该约在那样的地方,更不该喝酒,那地方鱼龙混杂,你若是喝醉了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言徵面上的笑容尽失,一边紧盯着她,一边絮絮而道。

    晏晚晚深深看着他,却半点儿没有被训的恼火或是委屈,反倒扯着嘴角笑了起来,“你真像我爹。”

    “什么?”言徵看着她笑已是不解,听着这一句更是莫名所以,两道眉毛紧攒在一处。

    “我说,你训起我来,真像我爹。”晏晚晚补充道,“我这哪是找了个夫君,分明是寻了个爹来管我啊!”

    言徵听着嘴角骤然一抿,望着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幽沉的双眸几不可察地缩了缩,她这是什么意思?不高兴了吗?

    他正忐忑时,下一刻晏晚晚的举动却让他骤然僵住。晏晚晚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与另外一条手臂一同抬起,而后就是不要分说搭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了他的后颈,整个人乍然偎进了他胸口,仰面看着他,吐气如兰,“我小的时候便想,我这辈子要嫁,定要嫁个如我爹那般,芝兰玉树、清雅温润的谦谦君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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