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乐意!”言徵忙打断她的话,对上晏晚晚看过来的目光,他甚有求生欲地道,“我这不是没有想到衣服这么快就做好了吗?娘子都没有给我量过尺寸。”

    “春织阁都开了三年了,我一看便知道你的尺寸,哪儿还用得着量?放心吧,定是合身的。”晏晚晚这番话说来甚是自信,将拎着的衣服递到他手里。

    “我可不是怀疑娘子的手艺,我只是有些可惜……”言徵叹了一声。

    可惜?可惜什么?晏晚晚一怔,有一瞬间几乎脱口问出,下一刹念头一转,蓦地抬睫望向他,见他目光灼灼,垂目看着自己,她心口骤然促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默默啐了他一口,垂下眼去,耳根却悄悄泛了热。

    “少废话,快些去试!不要的话便还给我。”晏晚晚说着就要伸手去夺他手里的衣裳。

    言徵自然不肯,一个旋身躲了开来,“谁说不要的?娘子亲手给我做的衣裳我只有欢喜的,我这便去试。”话落,要举步时却又顿住,迟疑地瞄她一眼道,“娘子未能亲自为我量尺寸实在让人遗憾,不如娘子替我更衣,也算聊以慰藉?”

    晏晚晚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怎么用那把清润的嗓音,那种正儿八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不正经,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的?

    “无赖!”晏晚晚一跺脚,啐了他一口。

    言徵没有继续惹她,笑着带了衣服绕进屏风后。

    换好衣裳出来,晏晚晚眼前一亮,他本就长得好,被她亲手做的这衣裳一衬,更是玉树临风,丰神如玉,让人移不开眼去。

    言徵本来是有些失望的,这衣服做得太合身了些,他想找个机会让娘子替他量尺寸的小算盘只得落了空,不过这衣裳做得精细合身,可见他家娘子是用了心的,他心里又格外地熨帖。

    算了,他想,以后再找机会吧!量尺寸这样的事儿,来日方长,总有如愿的一天。

    他便只是将两身衣服都挨个试了,前头一件云水白,袖口和襟口绣了竹叶纹,后头一件则是竹青色的素面直裰,虽没什么刺绣,但料子却是极好,做工更是精细,连线头都挑了进去,藏得很是妥帖。

    这本是他家娘子为他做的,他已经很是喜欢了,如今自然更是喜欢,他当下便穿了当中一身,不脱下来了,对晏晚晚情真意切地一揖道,“多谢娘子!”

    “不客气!”晏晚晚笑应,“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就当夫君早前送我酒与马的回礼了。再说了,不是夫君说的,你我之间不要言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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