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管狼毫望向了他手边不知何时备妥的笔墨上,嘴角不由得浅浅一勾,却不过略一迟疑,就从他手中接过了那管狼毫。

    言徵已很是自觉地接过那婚书,将之平平整整摆在了炕桌上,就在晏晚晚跟前。

    晏晚晚提笔,缓缓落在那婚书之上,就在“言徵”二字的旁边,一笔一划写下了她的名字——晏晚晚。

    晏晚晚一收笔,言徵就是迫不及待地将那婚书拿了过来,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她的字迹娟秀精丽,他的则清雅端巧,明明截然不同,放在一处却又格外的和谐,甚是好看。言徵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欢喜,嘴角的笑一路蔓延至眼角眉梢,就连头发丝儿好似都透着欢喜。

    晏晚晚看了一眼边上捧着一张婚书傻笑的男人,在心里低低哼了一声——傻子,嘴角却跟着弯了起来。

    屋外雨声淅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已黄昏,屋内亮了灯。

    他们俩并肩坐在窗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外头的雨色,雨丝斜飞,在晃悠的宫灯映衬下,格外的明晰,却也有一种难得的美。

    “你真的不吃点儿东西吗?我方才在春织阁吃过了的。”晏晚晚转头对着言徵又是确定道。

    “我方才也吃过了。娘子放心,你家夫君虽然只是个教书先生,可好在家有恒产,只是吃饭的话还吃不垮我,我绝对不是因为娶了妻,有了养家糊口的压力,这才省这顿口粮。”他嗓音清润,嘴里却是说着俏皮话。

    晏晚晚听着笑了起来,不再纠结让他吃些东西的事儿,转头又望向窗外。光线昏暗,她“咦”了一声,抬手指向院墙边一棵树道,“那是棵柿子树?”

    言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点了点头,“是啊!柿子!”

    “真好!我从小就喜欢吃柿子,到了上京城才知道,北地的柿子长相与南方的有些不同,本还担心味道,好在,味道倒没有什么不同。”

    言徵喜欢与她说这些家常,听着就是笑了,“喜欢吃柿子啊?那敢情好,这柿子树每年都结不少的果子,今年定能让娘子吃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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