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鑫开口,将朱天伟嚣张的情绪迅速压了下去。

    朱天伟两只胳膊的肌肉瞬间膨胀了一下子,接着又软了下去,两嘴一抿,沉默不语。

    “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找不到了。销赃,就会有销赃的途径,就会有人收赃,钱是有路线的。”

    “现在有多少地方能拿到现金的,我们只要查过去,总能查得到,但你给我们省点时间,我们也能让你轻松点。”

    雷鑫持续施压,说的也都是大实话。

    国内的刑侦最怕的是找不到人,最怕的是不知道什么人做的。至于说,找到了人再寻找证据的事情,国内既没有毒树之果,也不会严苛的强调程序正义,甚至想要排除证据都不是很轻易的事。

    简而言之,国内的司法体系更关注事实何如,包括法院的审判长,问问题的时候,大部分目的也是为了厘清事实。

    雷鑫现在突击审讯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

    证明嫖娼,甚至让五金店的老板指证了凶手,这些都属于是间接证据,间接证据是不足以判出一个死立的,在送检的时候就会被拍回来。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积案专班的申耀伟,看到朱天伟的肌肉的瞬间,神经也是猛的一颤,但并不是害怕,而是突然想到了这两天听到的一个传说。

    申耀伟的堂兄就是长阳市治安支队的,消息来源多样。看着沙发上的朱天伟,申耀伟左右看看,就在自己比较喜欢的刘文凯耳边,低声道:“我听他们说,这厮有个传闻,你知道吗?”

    “什么传闻?”刘文凯放下手机。

    申耀伟用更低的声音,道:“据说这厮力大无穷,有一次,让一女的趴在床上,然后抱起一女的在上面,交替输出了10分钟。”

    刘文凯听的舌头都硬了:“抱了10分钟?”

    “女的不愿意叠罗汉,要加钱,他就直接抱起来了。”申耀伟顿了一下,道:“别说,有钱的搬运工,是真的挺幸福的。”

    刘文凯幻想了一下,缓缓点头:“不过……真的给搬运工一个好爹,最多三年,他就得被人抱着走了。”

    “三年也值了。”申耀伟说着捶捶自己的腰:“咱过去三年也没干啥啊,就抓贼了。”

    刘文凯轻蔑的一笑。

    ……

    雷鑫就地审讯,并让刑科队的技术员们开工,从而继续增加朱天伟的压力。

    江远戴好手套头套和脚套,再让人将客厅里的一箱子套搬下去,自己就开始搜查起来。

    他首先搜找的就是门口的鞋,看了一遍鞋底和鞋内,没有发现,又去翻洗衣机里的脏衣服。

    刘文凯做了多年的实质上的重案组组长,一看就明白,过去问江远道:“你想找作案时的衣物鞋子?应该丢弃了吧,就算这厮挺省的,总归是社会大学毕业了。”

    两人呆在卫生间,将门一关,外面的嫌疑人也就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了。

    “算不上,我刚看了他的犯罪记录,一次拘役半年不到就放了,一次治安处罚,也只有7天,他这个最多算是社会大学的短大毕业。”江远边说边找东西。

    刘文凯听乐了:“社会大学也有学历歧视了?不过,就算短大毕业的,他也不可能把血衣带回来吧。”

    “我看他读书时的成绩履历,感觉他也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缜密性格,在犯罪现场大量用盐和清洁剂,应该也是一时急智。”

    “这我赞同,他要是能知道对方家里面有什么,就不应该奔着三个人都在的时候入室。”刘文凯道。

    “所以,关于血衣,我猜他应该不会自带衣物,很可能会在受害者家中换了衣服,很可能也换了鞋。”江远给出的回答让刘文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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