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凉麻之意,漫上脖颈。

    她画的就是马祥麟给她的单眼金钢凿子上的字符,小马将军告诉她意为“红色”,因为石砫土人,和苗部一样,崇尚火。

    所以,这娃娃,会说、会认石砫土话?

    更令她震惊之下另有“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兴奋的,是明白了诏狱中四个字符中的三个。

    我,南,红……

    然而,这是什么意思呢?

    南红?

    西南老家的玛瑙?

    这种具有现代人脑洞的猜测,很快被郑海珠否定了。

    刘时敏说过,所谓的“马宣抚自裁狱中”,是一桩悬案,不少人认为他乃被害。

    马千乘若知即将遇害,或正处于濒死之际,留痕于世的,不应是关于财宝的挂念,而应是仇家的线索。

    郑海珠回忆了第四个字符,一个“丁”字模样的符号,画给阿勇看。

    奈何,这回阿勇懵懂地摇摇头。

    “郑夫人……”

    齐老哥抱着个竹筐走过来。

    郑海珠赶紧将石头盖在自己画的两个符号上,起身时,用鞋子推着石头抹了抹。

    齐虎走到近前,憨厚一笑,说道:“摘了些刚熟的瓜蔬,给夫人带回去尝个新鲜。道长今日临走时,还吩咐我莫忘记。”

    郑海珠爽快接过,赞道:“长得真好。齐老哥听口音,是南边人?”

    齐虎应道:“小的老家是汉中的,岳家居于重庆府,故而小的口音也随了婆娘的。”

    正说着,花二回来了。

    郑海珠拍拍阿勇的肩膀,对齐虎道:“鞋袜尽管穿着,莫舍不得。过一阵,我再来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