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圣旨就像是一颗巨石砸在湖面,瞬间激起了巨浪。

    首先就是关于建郡的问题,虽然和列侯不能比,但两千石的职位还是非常诱人的,尤其是思维敏锐的人,都意识到朝廷接下来肯定是要大力发展马政的,那么这两个建立在河南地的郡就非常的关键。

    而且那可是马政啊,现在的马政规模这么小,就已经是最有油水和权力的部门之一,若是能够在河南地建立大规模的马场,那两个新建立的郡的郡守权力和油水会直线上升。

    普通的官员想着一个郡的建立能得到多少好处,最顶级的一批人则在思考这两个郡的列侯皇帝准备怎么办?

    还有这两个郡的人口怎么办?

    长乐宫中。

    刘彻同样在思考这两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公孙弘之前暗示的方法,创造出大批的罪犯,然后用流放的名义把他们弄到河南地去放牧戍边。

    但是想要迁徙二十万人过去,至少要四五个诸侯王参与谋反才行,不得不说这有点难,毕竟现在的诸侯王势力已经远远不能和当初相比。

    “现在长安和各个郡国之中罪名达到流放的刑徒不超过两万人,这两万人先迁徙到河南地去。关键还得是各地犯法的豪强,这些豪强的族人动辄数千,再加上那些隐匿的农户,既然清丈土地查不出来,那就直接让这些豪强带走,还有最关键的,把一些宗室迁徙过去。”

    刘彻在长乐宫中不断踱步,思考着新建的郡的人员构成,他对河南地的重视远远超过岭南,岭南只是单纯的迁徙刑徒过去,然后册封了几个列侯,名义上统治在朝廷的麾下,然后就没有再多关注。

    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岭南再往北的楚国旧地,即后世的洞庭湖南北,江淮,江东,都还没有开发。

    刘彻的目标是自己这一生能把南阳和汉江开发完毕,将这两片土地变成熟土,彻底化为粮仓,达到这样的目标就算成功,其他的地方就交给后世的皇帝去做。

    这种战略目标下,哪里有精力去开发岭南,主要还是南方的蛮夷对中原没什么威胁,只能偶尔袭击一下大汉的郡治和县治,一旦朝廷的军马出动,基本上就要往山中和林中躲。

    至于河南地,这是关乎汉廷生死的重要位置,自然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想到这里,刘彻的眼神开始森寒起来,不再踱步,而是缓缓坐下,提笔缓缓写着刚刚思考的要点。

    “第一,迁徙刑徒,这件事很简单,不会有人反对。

    第二,迁徙豪强,要派人到山东一趟,这些年定然又有豪强坐法,只要拿住把柄再给一条生路,让他们迁徙不成问题。

    第三,分封的列侯,这个还要思虑,不过城池还没有建好,可以稍后考虑。

    第四,宗室要迁徙,但是是以坐法的形势送过去,还是直接迁徙呢?”

    刘彻将这四条列出,前两条都很是简单,以汉廷现在的强势,想要做这些事很是简单。

    这不仅仅是新开发一片地域,还是对地方势力的削弱,需要考量的事情极多。

    “齐。”

    思虑了许久,刘彻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齐”字。

    齐地的富裕天下皆知,从数百年前,临淄就是诸夏列国之中最富裕的城池之一,齐国豪富是出了名的,在汉朝建立之后,齐地是朝廷力量最弱的两个地方之一,另外一个是楚地。

    即便是后来在齐地分封了刘氏诸侯王,但实际上这片土地的无冕之王是吕氏,传承自吕城的临淄吕氏,是目前唯二的公爵之一,即墨吕氏则是汉朝建国的大股东之一,吕泽的后裔,目前是吕侯的爵位,先祖被追封为公,以诸侯王的礼仪下葬。

    这片土地上吕氏、刘氏的宗王列侯实在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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