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才将他带来。”

    秦伯颇有一种得此贤妻,夫复何求之感,当即就在大殿之上召见异里,要考校一番奇林与夫人竞相称赞的贤才。

    异里的确是年老,粗粗看去便已经六七十岁,但精神抖擞,体格健硕,很是健康。

    异里先拜,秦伯回拜,问道:“异里,夫人宣芈言伱有大才,举荐你为我秦国大夫,孤实在是好奇啊。”

    异里放下手中馍馍,正色道:“国君,前年晋国五公子之乱,公子因被晋侯无知杀死于函谷关下,您想必是还没有忘却吧!”

    秦伯脸上神情一滞,没想到这老头说话如此戳心戳肺,秦国在公子因身上投入不小,没想到却一无所获,现在异里再次提起,恨声道:“晋国君臣真是可恨!身为王室近亲,宗室大国,却无故诛杀公子,实在是为天下诸侯笑。”

    “国君,您错了,公子因之死,不是意外,甚至五公子之中,只有公子因必死,另外三位公子至少暂时是能活的。”

    这话震惊到了秦伯,连忙问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为何公子因是必死的呢?”

    异里眼神锐利,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他冷声道:“因为想要杀死公子因的不是晋国君臣,而是洛国国君!

    他要杀死的也不是公子因,而是秦国东出之心!”

    天下善谋之人,说不上过江之鲫,但两百年来,也称不上凤毛麟角,洛国谋划再是隐蔽,也不可能瞒得过天下人。

    五公子之乱,洛言所行所为堂皇正大,但目的太过明确,证实了很多猜测。

    异里语不惊人誓不休,秦伯听的却是悚然一惊,连忙问道:“先生,您这话是何意呢?

    秦国从来没有得罪过洛国啊,正相反,秦国一向感念洛国之恩,以礼相待。

    秦国缺粮,只有楚国与洛国肯借粮于秦,哪有什么恶意呢?”

    异里在心中感慨着秦伯的天真,正色道:“国君,秦国的确没有得罪过洛国,但您想过要东出崤函,称霸中原吗?”

    秦伯面上露出憧憬之色,笑道:“自然是想的,昔年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号令诸侯,莫敢不从,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呢?”

    异里直接打断了秦伯的想象,“秦伯,您不能想了,这就是您的罪啊!”

    秦伯一头雾水,只见异里冷笑道:“国君,您是诸夏的君主,抵御西戎有大功,所以洛国借粮给您,让您在西陲开疆扩土。

    但现在您想东出称霸,什么是霸主?凌驾于周天子之上的是霸主!

    在洛国眼中,齐晋之外,想要称霸者,皆是异端。

    我在楚国十年,楚人常常悲叹鄢陵之败,未败于齐桓公之手,实败于洛侯之能。

    秦国现在多么势大啊,丰镐旧地的六层都在秦国手中,称霸西陲,正如昔年的楚国一般。

    这样的一个大国,不再与西戎作战,而是要东出与中原诸侯争夺霸主之位,洛侯怕是心绪复杂啊。

    这就是公子因为什么一定要死,因为崤函通道在晋国手中。

    洛国不允许晋国和秦国有如此亲密的联系。”

    振聋发聩!

    异里的话宛如洪钟大鼓,直直的击打在秦伯心头,原来如此。

    望着秦伯愣神的神情,异里眼中满是得意,看破洛国的百年谋划,实在是他平生所最得意之事。

    “两百年多前,洛宣公为先祖赐土时曾言:此去向西,有三万里河山,君可自取,莫要向东,向东则有祸。”

    秦伯说出了这一桩隐秘,却听到当啷一声,夫人宣芈竟然将酒倒洒了。

    宣芈顾不得擦拭,执秦伯手道:“夫君,您方才所言,楚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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