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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傕和郭汜握紧了手中的利剑,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权力腐蚀了你,让伱忘记了我们的情谊。”

    权力和荣华富贵所腐蚀的又何止一个人呢?

    自董卓带着西凉诸将从西凉踏进洛阳,那一片繁花似锦,万花齐发的神圣之都就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消磨心智,侵蚀人骨。

    那曾经从血海里,从尸山里,杀出来的纵侠豪勇之气,早就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兄弟义气?

    同甘共苦?

    谁还记得那些东西?

    那一日,在长乐宫大封西凉群雄,不满就在其中滋生。

    那一日,在未央宫接受金册,愤恨就在心底压抑。

    那一日,李傕凌驾在郭汜之上,一句凭什么,堵在了喉头间。

    一直到了今日。

    我已经屈居于你之下,你依旧不愿意放过我,竟然要踏着我的尸骨和血肉去成就你的大道。

    手中握着利剑,杀意在心中滋生。

    面前是千万大军,乾坤便在我掌中。

    当心中不甘于屈居人下的野兽被释放而出,郭汜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前所未有的激烈跳动起来。

    他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上之中狂放奔流,宛如那流淌在秦皇地宫中的丹汞一般。

    拔剑问李傕,西凉诸将之中,除了你李傕之外还有一人,封重号将军,册金印列侯!

    西凉诸将,不以你李傕为首,我郭汜的名字,亦在诸人之上。

    皇宫。

    大殿之上雕刻着朵朵祥云和数不清的瑞兽,除了代表智慧的凤凰,这里应有尽有。

    廊柱之上,鎏金的印痕宛如随时会流动的鲜活液体一般。

    殿中那些仅剩的大臣皆垂着头,犹如泥塑般,甚至就连呼吸都轻微到了极点。

    一排排的甲士站立在众人身后。

    李傕眼中的愤怒几乎要燃尽一切。

    他不住的在殿中重重地踱步,皮靴落在地上的声音极响。

    殿门大开,亮堂的太阳光照进来,将空气中震荡而起的尘灰都映照的一清二楚,颗颗粒粒,分外清晰。

    “逆贼!”

    李傕停下了踱步,然后向着尚书台的尚书令愤然道:“郭汜逆乱,应当废除其一切禄位,尔等可以为呢?”

    面对李傕的淫威,无人敢于多言一句。

    古语有言: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李傕是个完完全全的疯子,是注定要走向灭亡,且遗臭万年的人。

    那些试图和李傕交流的公卿,尸骨还横陈在长安中,甚至就扔在大殿之后,无人收敛,任由腐烂发臭,蛆虫遍布尸身。

    最后在风雨寒霜之中化作一具白骨。

    那些试图和李傕交流的关中士族,破家灭门者不知凡几,反抗的被击败之后,又是一场屠杀。

    到了现在,没有人愿意和李傕进行交谈,有识之士都知道李傕就快要垮台了。

    没有了士族的协助,朝廷就连税收都收不到,只能收刮,收刮百姓就会起义。

    那层出不穷的犹如太平军一般的起义,再强的军力,又怎么能面对天下汹汹的起义军呢?

    面对李傕这样的人,除了顺从他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尚书令只是垂着头说道:“君侯所言甚是,应当废除郭汜一切禄位,微臣已经写下了圣旨,请陛下用印即可。”

    皇位之上,望着焦躁愤怒的李傕,刘协只觉得畅快极了。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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